每一次的敲门声都让安晴感到无比的不安。
现在,外面又想起了犹如地狱使者来临一般的“咚咚咚”声,安晴的心吊在嗓子眼,坐立不安,头却扭向门口的方位。
敲门声没有停止的意思。
正在主卧里午休的郑秀梅被吵醒了,她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走出来,看见安晴坐在沙发上。
“你怎么不去开门啊?”
安晴双手交错,没有说话。
郑秀梅习惯了,这两天,安晴总是魂不守舍,叫她好几声,她都听不到,郑秀梅以为她在为开庭的事烦恼,也就懒得和她计较了。
郑秀梅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抱着纸箱子的闪送小哥,收件人是安晴,寄件人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安晴你的快递。”
安晴心里打鼓,这两天她没有在网上买过任何东西,她走出来,看到穿黄衣服的小哥。
“这是同城闪送,您是安晴吗?需要签个字。”
安晴纳闷地接过小哥手里的笔,忍不住问:“谁让你寄的。”
“不好意思!寄件人说不能透露。”
小哥的回绝让安晴感到极度的不安。
郑秀梅开玩笑说:“一定是有人想给你惊喜。”郑秀梅可能想到了她的儿子,这半个月,季年住在培训学院,封闭式的,她也想儿子了。
安晴的嘴角不自然地扬起淡淡一笑,但心里却害怕极了。
闪送小哥走了,郑秀梅把门关上,特别好奇那个箱子里装的东西,但又不好意思问,毕竟是人家的隐私。
安晴也无意当着郑秀梅的面打开箱子,便放在自己的卧室里,没有打开,又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继续追那种无聊的肥皂剧。
郑秀梅回到自己的卧室里,给季年发了条长达六十秒的微信语音。
“儿子,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是不是背着我给安晴寄东西了?你要是真的想和安晴好,得等安晴把婚离了,那样我就同意你们交往,你放心,到时候你爸的思想工作我也会帮你做好,妈想明白了,该让步的时候得让步,你可不能再单下去了,再过半年又是一年,你就35了,越老越没人稀罕了,知道不,儿子。”
季年正从培训学院走出来,考试的题目不难,幸好昨晚临时抱佛脚,不然他肯定考不过,全是专业题,真让人犯困。
郑秀梅的语音来得刚刚好,把他的哈欠给吹没了。
不过听完那段贼老长的语音,季年觉得比考题还上头。
季年按住语音键,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回复一个“嗯嗯”的笑脸。
学院门口,叶理冲着季年挥了挥手。
“师父。”
“你不好好工作来接我干什么。”
“好久不见,想你了。”叶理拍了拍马屁,嘴上抹了油一样。
季年揉了揉他的头,“你小子跟圆子和阿强待久了,变得越来越油。”
“师父,我今天是有任务出勤,孔组长让我去现场周边找找在穆于棠遇害的时间点有没有其他人从别墅那儿路过,或许能抓到嫌疑人。”
“把痕检和尸检报告给我看看。”
叶理把文件递给季年,“这是我用手机偷偷拍的,打印出来的照片有的不清晰。”
季年翻开两份报告,仔细查阅,尤其是现场的照片和收集回来的物证,有时候看似没有什么用的东西或许线索就藏在里面。
有一张照片迅速引起了季年的注意。
客厅的电视柜旁边放着一个有成年人高的蓝白花纹的瓷瓶,这个瓷瓶摆放的角度怪怪的,照道理说瓷瓶的两个耳朵应该和电视柜成一条直线,不该是歪的,除非是有人可以移动了,拍摄的角度是很正的方位。
“师父,怎么了?”叶理看他一直盯着那张显色度不饱和的照片,解释说,“打印店的老板机器不好,所以打出来的照片都有点色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