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站在季年家的楼下,仰头朝他家的楼层望了望,随后,目光转向湛蓝纯净的天空。
今天是个好天气。
她把披在肩后的长发挽成一个丸子,把额前的几缕碎发抚平掖到耳后,深深地舒了口气。
她想日子还长,有的事情得慢慢来。
她走到车前,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配文这个车真的该换了。
然后她坐上车,启动引擎朝一栋洋房而去。
……
房间里依旧一片狼藉,杂乱不堪,安晴坐在客厅壁炉前染着一层灰的地毯上,看着上下被翻了个底朝天的家,心中五味杂陈,她从前一直没想明白父亲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犯了心脏病倒在地上,原来是因为穆于棠口中的那五百亿,她听都没有听父亲提起过,可这五百亿怎么会凭空消失?
安晴又环顾了一圈,能找的地方都找到了,如果父亲把五百亿现金放在家里,一定会在一个秘密空间,可这个家从里到外一目了然。
安晴正思索着,门铃忽然响了。
苏墨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安晴才去开门。
“不好意思!久等了。”
“没关系。”苏墨笑了笑。
安晴带苏墨到客厅,快速把沙发上的东西收拾一下放到茶几上,然后对苏墨说:“请坐,家里比较乱。”
苏墨环顾了一圈屋子,坐下后好奇地问:“你在找东西吗?”
“嗯,你喝水吗?我去倒水给你。”
“不用了,我不渴。”
“没事,等等。”安晴快步走到厨房,从净水器接了一杯温水端出来,递给苏墨。
苏墨接过水杯,对安晴又笑了笑。
安晴坐到她的对面,温柔地说:“苏律师,我有个事情想拜托你。”
“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你尽管说。”
安晴想了下说:“我一直在和穆于棠打离婚官司,如果你能帮我和他离婚,我可以给你这么多。”安晴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当着苏墨的面,写了三百万。
苏墨十分惊诧。
“我不知道穆于棠请你帮我打现在这个案子支付了你多少律师费,但我不需要他的帮助,他支付给你的钱,我自己来,还有我可以给你加一倍,你帮我通过这个案子让穆于棠也受到应有的惩罚。”安晴爽快利索地又撕下一张空白支票,写下来三百万。
苏墨怔了一怔,转而抿嘴摇摇头。
“我这次就是要和你说明这一点,你提供的证词需要删掉有关你对穆先生的指控,比如你说赵文星看到穆于棠杀人,还说穆于棠和其父亲害死你父亲这些不实指控,这些都不能呈到法庭之上。”
安晴紧紧攥住手中的支票,有钱能使鬼推磨,难道苏墨嫌钱少吗?
“为什么?是因为……”
苏墨接过她的话茬,“不,和钱没有关系,和真实性有关系。”苏墨顿了下,“穆先生是否杀过人还是和其父亲害死过你的父亲这件事都对你的案件没有任何帮助,视频中赵文星杀人是事实真相,后面的对话因为存在剪接,可能法院不会采纳,所以鉴定视频存在剪接才是这场官司的关键,届时你提供的证词也将是无效的,如果无法鉴定视频存在剪接,那么我会让赵文星的妈妈给你当证人,来证明你因为儿子而对赵文星存在感激,在感情用事的情况下说出了被他引导的话,而且视频中赵文星打开免提这一举动也能说明这个人的恶意,故意想让你成为他的同伙,基于以上来为你辩护,你无罪的可能性很大。”
“苏律师,我很感激你,但穆于棠杀害我父亲是真的,我没有说谎。”安晴一脸的绝望。
苏墨平静地说:“如果属实,这是刑事案件,刑事案件得交给警察来办,拿到证据就可以起诉他,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我认识一名警察,特别厉害,还是市公安局的,他叫季年,等回头我给你介绍认识,或许他能帮到你。”
安晴愣了一愣,季年这个名字像一只飞蛾扑火一样突然扑进她的心门,这些日子,她好像忘记了这个人,为什么呢?她心里有种莫名地失落,在被穆于棠折磨得近乎崩溃的情况下,她居然没有一分钟或一秒钟想起过他。
安晴忍不住问道:“你和她很熟吗?”
“我和他妈妈很熟,和他不算熟,他工作太忙了,去她家几次都没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