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区无灯,走廊幽暗深邃。
洛南从胃里掏出小天才电话手表,点亮屏幕用以照亮。
亮度降到30%,足够他看清路即可。
调得太高,只会和学生时代躺宿舍玩手机一个结果——宿管一进门看你脸上反光,一抓一个准。
洛南在走廊里摸索,凭印象绕过了健身房。
深夜时分,所有的设备都停止运行,无论是健身房还是游泳区都空无一人。
暖气也关闭了,室内的温度应该在四度左右。
洛南将耳朵贴在一扇单人牢房的门板上,聆听内部的动静。
“什么声音都没有,跟个棺材似的。”
听不到声音也正常,回到牢房的家属无一不被倒吊在半空,唯一能听到的声音恐怕只有滴血声了。
听那声音还不如不听。
洛南打着灯光照亮路牌,按照白天的路线找到了大冬的房间。
白天他特意问过大冬,此时就派上了用场。
门没上锁,他轻易地推开了门。
大冬被吊在天花板上,他的拘束衣格外膨胀,像是一颗端午节的粽子。
“大冬!”
大冬没有睡着,跟大多数人一样,他们必须最多只能维持浅层睡眠,防止睡得太死血凝固了都没发现。
大冬看到洛南,尽管做过心理准备,也不免抖了一抖。
“洛老师,你真的来了!”
“我说到做到。”
洛南三两下把大冬放下来,解开他身上的拘束带。
大冬伸展着身体,拿起一块毛巾盖住头顶的伤口。
“咱们是今晚逃出去吗?”
大冬不得不这么想,他们解除束缚,第二天必然被发现,所以他们必须今晚干一番大事。
洛南却摇摇头,把手指竖在嘴前:“嘘,今晚估计没戏,我们就在附近调查一圈,等天快凉了我再把你吊回去。”
大冬想到还要再受倒吊之苦,扯了扯嘴角,很是苦涩。
“可是我一晚上不在,血不太够啊。”
大冬指着脸盆,他才放了不到半盆。
洛南大手一挥:“小事情,我有的是血。”
说完,他把脸盆拿到角落,再拿回来时已经装满了整整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