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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尹初心到家。她让宫琦在小区附近停车,自己徒步走回来。她甚至鬼使神差的跨过那片灌木丛绿化带。
灯光昏黄的楼道里,她刚迈上二楼,小腿就被人紧紧抱住——是君少寒。
“初心,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想你了初心……别不理我,初心……我不会让别人把你抢走的!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男人半眯着眼睛,倒在墙边,醉醺醺的样子。旁边横卧的一瓶干红,滴酒未剩。她的名字断断续续的从他口中喃喃溢出,梦呓般飘渺。
尹初心弯腰想扯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拉住,紧握着不放松。
他的脸颊蹭在她的手背上,慢慢摩擦,似乎在汲取温暖和安慰,残存酒液的唇角慢慢弯起一个美丽的弧度,一如清醒时的迷人微笑。他现在的样子好像一个受伤的孩子。
尹初心秀眉微皱,明明她才是受伤的人。
“喔……喔……”君少寒下意识的干呕,一晚上米粒未进,被烈酒灼烧的肠胃开始激烈的反抗。
“你怎么样,少寒,是不是很难受?想吐吗……谁让你喝那么多酒?”关心则乱,尹初心蹲下身轻轻敲打男人的背,神情急切。看着他难受,自己的心无比煎熬。
男人停止了干呕,忽然抬头捧起她的脸,眼神依旧是混沌的,语气却十分笃定,“初心,你终于肯见我了!”
“蹭蹭蹭……”楼下脚步声渐渐逼近,来人一口一个二少爷的叫着。尹初心回过神来,仓皇逃离。却一脚踢到酒瓶。
安迪上来的时候,红酒瓶慢悠悠的打完最后一个圈,静止不动了。安迪看看紧闭的201房门,又看看醉倒在地上的男人,不住摇头叹息。在他看来,这两个人就喜欢互相折磨。
“初心,怎么这么晚回来?”米乐听到声音从房里出来,还没站稳,就被扑过来的尹初心紧紧抱住。
她的声音满是哽咽,“乐乐,我心里好难受,真的好难受……他怎么可以那样对我……”一想到方圆国际的停车场,他跟那个女明星亲昵无比的场景,她就感到蚀肌销骨的疼痛,一直疼到心间和骨髓——他给的刻骨铭心的痛,比五年前更痛。
米乐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轻声安慰她,“难受就哭出来,你老闷在心里,肯定会憋坏的。哭吧,好好哭一场。哭完了我们忘了他。”
尹初心用尽全力的点头,用尽全力哭泣,此后,也要用尽全力来遗忘。
聂鲁达的情诗里写: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
如果五年不够,那,一辈子够不够?
……
华丽的夜降临,一辆辆豪车在宫家的府邸外停驻。来人皆是衣着光鲜,身份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