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嘴一撇:“说得倒是轻巧。……”
她还未说完,萧凤溟皱了皱剑眉:“雅充容住这里可以帮帮双儿,晴儿你就不要多管了。”
此话一出,淑妃脸色微微变了变。皇后在一旁笑道:“是呢,淑妃妹妹也说了,雅充容细心,正好帮忙带带三皇子。这皇嗣的事,还是稳妥一点好。本宫瞧着贤妃与雅充容都带得挺好的。淑妃妹妹你就不要想着为雅充容抱不平了,她就喜欢带着孩子呢。”
雅充容连忙跪下向萧凤溟道:“皇上,臣妾是自愿留在‘永华殿’里带着三皇子的,请皇上不要把臣妾赶走……”
萧凤溟看着她面上神色凄楚,扶了她起身:“你放心吧,虽然祖宗规矩是不能让你带皇子的,但是法外容情,朕知道你是够资格教养皇子的。”
雅充容一听,泪不由滚落下来。聂无双上前扶着她:“好了,皇上亲口说可以让你帮忙带着三皇子呢,你就别担心了。”
她说着,一双美眸冷冷看着淑妃:“臣妾就替雅充容谢过淑妃娘娘的好意了。”
淑妃一瞧人人都帮着聂无双与雅充容说话,特别是皇上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晰,遂赶紧笑道:“哎呀,本宫这是好心办坏事了。该打该打!”
百日宴就这样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地过了,虽然三皇子的宜风的百日宴没有淑妃给二皇子办的大而热闹,但是因为她深受皇宠,各宫与各宗亲世家都有送来贺礼,礼物亦是收了不少。
聂无双送走宾客,看着宫人在整理宫殿,遂拉了雅充容的手转入了“永华殿”一处清静的阁中。
她看着雅充容面上忧色未褪,安慰道:“雅妹妹不必担心,淑妃不过是借机为难了本宫一下,再者你也听到了皇上说的,你可以留在‘永华殿’里教养风儿的。”
雅充容眼中滚落泪水,她仓惶地用长袖掩了面:“皇上明明知道臣妾可以教养皇子,为什么不把我的孩子还给臣妾?……”
聂无双一怔,叹息道:“人人都有不得不做的一些事……”
“臣妾明白……”雅充容心伤难忍,不愿意再说,转了身径直走了。
聂无双看着她凄楚的背影,不禁深深陷入了无奈之中,夺子之痛,雅充容怎么可能一时半会,或因带着别的孩子而减少一分?……
这后宫,这宫规,简直是泯灭了人性……
……
选秀的日子还早着,各宫又渐渐从当初的热闹恢复了平静。聂无双每日都去向皇后请安,但是不知是这春季人容易生病,还是皇后操心过甚,这一连几日竟然病倒了。
皇后生病,后宫的日常事务无人处理,萧凤溟便下旨由敬淑二妃一同操持。敬妃在宫中日久,熟知宫中规制,淑妃又是个办事极伶俐又面面俱到的人,一个老练,一个机灵,不到一两天,两人应付后宫事务已十分得心应手。
皇后也就安心在“来仪宫”中养病,皇后一生病,各宫不去请安,于是众妃嫔便常常各自走动,这春日晴好,各宫妃嫔便趁着着难得的好天气,相邀一起去上林苑赏花逗鱼,聂无双也带着三皇子风儿凑着热闹去了几次,左右不过是众妃嫔坐下来闲聊,谈天说地,然后等日头偏西,这才各自尽兴回宫。
聂无双看着后宫中那一张张娇艳的面庞,再看看上林苑中春花繁盛的景色,心中忽地涌起说不出的萧索之意。这春花尚可来年再盛开,而女子的青春一辈子就只有一次,当年年复复花开之时,这后宫的女子容颜却是一年比一年衰败……
正当她心中唏嘘不已的时候,花丛中忽地有人在说话:“这几日皇后的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听说好了些,又听说又不见大好。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
另一位宫妃摇了摇手中的团扇,轻轻哼了一声:“管这些做什么,反正都不干我们的事,上头还有淑妃与敬妃呢。那才是她们该操心的事。”
第一位宫妃忧心忡忡:“皇后娘娘一向仁慈,要是……”
“嘘,你不要命了!”另一位宫妃两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做死啊你,这时候说这些,你不怕被人抓到了把柄?这可是要杀头的话啊……”
第一位宫妃连忙唯唯若若:“是是,还是姐姐提醒得好。我不说了。”
那位机灵一点的宫妃放下手,叹了一口气:“不怪你这样说,最近宫中都在谣传皇后快那个……前些日子我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也就隔着帘子请了安,刚巧大宫女秋蒙拿了药碗出来,帘子一掀,吓了我一跳。”
“到底是怎么了?”第一位出声的宫妃急忙问道:“姐姐看见了什么?”
“哎呀,我看见皇后的脸色黑黑的,就像,就像……死人一样……”那宫妃拍着心口:“我以为是我瞧错了,揉了揉眼再看,皇后娘娘不但黑了,还瘦得可怕……那个样子……”
她说着打了个寒颤,便噤声不说。第一位出声的宫妃也害怕:“走吧走吧,姐姐,我们还是看花儿去,这种事听起来邪乎得很。”
她们两人边说边向远处走了。聂无双站在原地,秀眉微皱,皇后难道病成这样了?才几天的光影,听刚才那宫妃说的样子,竟像是病入了膏肓。她忽地想起之前面见皇后之时,她已是面有病色。难道说,皇后是一向忧思过重,所以小病积成大病,在这时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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