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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方不大的荷塘,粉色的荷花在其间竟相绽放,散着淡淡的幽香。荷塘边上,是一座四角小亭,四个翘角上面分别系着一只铜制的风铃,风吹过,风铃出“叮叮叮叮”悦耳的声音。
小亭内部简洁雅致,一椅,一桌,桌上有一套茶具。
里面有两人,一坐一站,正是张婉玗跟小唐泽。
小唐泽已经长大了不少,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只是原本清秀可爱的面容已经被厚厚的脂肪所取代,他已经是一个小胖子了。
张婉玗依旧是那副温婉美丽的模样,几年的时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丁点痕迹。
她舒服的靠在一张用紫色藤条编制而成的长椅上,面向荷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双手很是随意的搭在扶手两边,正看着旁边捧着一杯茶的小唐泽。
小唐泽却是没有在那张笑脸之中感受到半点的温暖,他此刻满头大汗,正用战战兢兢地眼神看着自己的娘亲,脸上的肥肉不时的抖动一下,好似全身都带着慌乱的情绪。
小唐泽的眼珠左转右转,过了好半天,却还是没有想到任何的办法,反而急出了更多的汗水。无奈,他只得认命般的上前一步,将茶杯递到张婉玗的身前道:“娘亲,我……我错了,您喝口茶消消气,孩儿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犯了。”
张婉玗接过了茶杯,放到一边,撇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愈的灿烂,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来:“呵呵,是小风教你的吧?”
小唐泽赶紧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自……不不不,是小风教我的,是小风……。”他如是说着,看到母亲脸上灿烂的笑容开始转变成温柔,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小唐泽又慌忙改了口。
“不错,都已经开始学说谎了嘛,有进步。”
小唐泽更慌了,声音开始有些颤,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哭音,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哭出来一般:“娘,孩儿不敢的。都是小风,是他教我这么说的……”
“不准哭!”
张婉玗笑容一敛,挥手打断了小唐泽的话语:“我并没有说你说谎是不好的啊!恰恰相反,你记住了,以后爹娘要是不在你身边,你就要多说谎话,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你啊,从小就性子弱,多骗骗人对你还是有好处的。可惜,你第一次说谎就太失败了,太不高明。”她摇了摇头,脸上又露出淡笑的神情,“你想知道怎么撒谎么?”
唐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反应过来,赶紧拼命的摇头,然后吓得缩成一团。
张婉玗看他那副胆小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自顾自的道:“在骗人这条路上,你一开始就走错了路,要知道,谎话从来都不是‘说’出来的,而应该是‘撒’出来的。撒谎!撒谎!其精髓就在一个撒字上,你要牢记一句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做假时真亦假,假做真时假亦真。好吧,说这些你可能还不太懂,这样好了,你以后撒谎的时候啊,九句真话一句假话也就是了。
张婉玗端过那杯茶,浅浅的饮了一口,然后才接着道:“就拿你刚刚说的这个谎话来讲吧。先,你选择欺骗的对象是你的娘亲,呵呵,这个人了解你的一切,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法眼,所以一开始选择说谎骗你老娘我就是个天大错误。其次,哪有只看了一眼,就不打自招的骗子啊,身为一个骗子,一定要具有不周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品质。最后,刚刚小风在院里跟你说的那些话,我全都听见了!”
“啊?!……”小唐泽瞪大了眼睛,彻底的呆住了。
看到小唐泽脸上错愕的表情,张婉玗不由得仰起头来,“咯咯咯”一阵大笑。
随后,笑声停住,她用无比严肃的表情看着小唐泽道:“同时,你也要牢记一点,骗人只是为了保护你自己,让你不受欺负,可以更好的活下去。永远、永远都不要试图用谎言去欺骗你的亲人和朋友,也不可以出卖你的亲人跟朋友,因为这些,都会是你一生中最重要、最珍贵的东西!现在你听不懂没有关系,记得就可以了,以后自然就懂了。”
小唐泽虽然不知道娘亲在说些什么,不过还是点头说道:“嗯嗯,好的娘亲,我会牢记的。”
张婉玗满意地笑道:“好了,看在你开始学骗人的份上,你企图欺骗我的事就这么算了吧,下次继续努力。”说完,她脸上笑意消失不见,眼神再次变得严厉,话锋一转道,“那么,我们就开始算算,你跟英奇那丫头大闹长庆宫的事情。你自己说,我该怎么处罚你才好呢?”
这一刻,小唐泽只觉得自己的娘亲变得好可怕好可怕,他缩了缩脖子,喃喃道:“练……练功,加练《撼山剑决》、《御风决》三个时辰。”
张婉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想的倒美,这次你闯下这么大的祸端,把你爹爹气得都快要疯。岂是加练三个时辰就能解决的,乖乖地给我加练五个时辰,加上每天固定的两个时辰,今天你要给我练七个时辰的《撼山九式》才行,我说的你都听明白了么?特别是御风决,那可是你爷爷特意为你改良的普通人就可以运用的身法,这可是保命的本领,你可要多多用心才是。”
小唐泽的胖脸上一苦,本想要开口争辩几句,可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反驳娘亲的话语。随即,他装出一副极不情愿地样子道:“孩儿知道了,我这就去练功。”说着他就向后退了几步,接着转身就要跑开。
可惜他的演技实在是太过浮夸,他不假装还好,他这样一动作,就让原本挥了挥手打算让小唐泽离开的张婉玗顿时狐疑了起来,她随即大声叫道:“你给老娘回来。好小子,居然差点就被你糊弄过去了。哼哼,昨天我教给你的行气总纲歌诀背得怎么样了,说好今天要考你的,过来背给我听。”
小唐泽顿时呆住了,好半响,他才苦着脸飞奔到小亭旁边的花圃里,摘下了一根藤条,捧在手里,低着头走到了张婉玗的身边,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的道:“我忘记了,您责罚我吧。”
等了许久,想象之中的责打并没有落下来,小唐泽不由得抬起头来向娘亲看去,却只见到自己娘亲的右手正从眼角的位置上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