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昑皱了皱眉,沉默的路过他。
孟非突然叫住他,“然然!”
竹昑回头看他。
“快去睡觉,很晚了。”
孟非眼看竹昑转身又要走,轻声补了一句,“你的病……不用担心……小叔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竹昑毫不犹豫的离开。
折腾了一天,竹昑其实很疲惫,但是又不想对着顾许诺表现出来,可以说这一晚上都在强撑,终于要休息了,他连澡都没洗,很快就倒在床上熟睡过去。
半响,竹昑的房间门突然被推开,孟非醉醺醺的走进来,替竹昑盖了盖被子,见他已经睡熟,便又退了出去。
孟非并没有回房间,而是提着瓶红酒开门去了隔壁。
顾许诺以为来的是竹昑,毕竟很晚了,可谁知一打开门就看到孟非斜斜的靠在门边,抱着瓶红酒对着他笑。
“要喝点吗?”
顾许诺轻微皱了下眉,并没有让开身体。
“你喝多了?”
孟非拿着酒瓶冲顾许诺递了递,斜睨着眼睛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我们谈谈……关于然然的事,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跟谁商量……”
顾许诺终于让开身体,让他进来。
于是孟非就晃晃悠悠的进了顾许诺家的大门。
顾许诺拿来两个杯子,打开孟非带来的红酒,倒了两杯,递给孟非一杯,自己那杯却并没有怎么动。
孟非也不介意,自顾自的喝着,一连喝了几杯,才喃喃自语般的说:“然然的病情在变坏……”
“不能再拖了……他需要做换心手术……”
“可是合适的心脏哪里那么容易找到……”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这是大哥留下的唯一的孩子!我该怎么办?”
孟非说着说着,已经面临崩溃,他双手遮着眼睛,眼镜已经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顾许诺沉默的坐在那里,全身仿佛都陷入了一种看不见的幽暗里,自从听到竹昑的病情开始,他的大脑中就仿佛有一个小型炸弹突然爆炸,导致他的大脑一片轰鸣,空白,与恍惚。
顾许诺全身僵硬,他坐在那里,灵魂却仿佛飘远了一般,等顾许诺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孟非已经歪倒在沙发上了。
顾许诺无法,只得将他扶到客房。
第二天孟非早早的就醒了,赶着回去,想给竹昑做早餐。
可谁知孟非刚推开门,就看到竹昑衣衫整洁的坐在沙发上,看到他进来也默不作声。
孟非揉了揉因为宿醉而疼痛的额头,“然然你已经起床了吗?等一下,小叔这就去做早餐。”
竹昑沉默着看着孟非进了厨房,然后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趴在床上,心里慌乱一片。
他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醒来想去喝水,却没想到客厅灯光大亮,孟非的房间门敞着,床上干净整洁,根本没人。
而孟非的鞋还好好的摆在鞋架上,孟非是穿拖鞋出去的,能去哪里不言而喻。
他三点多就收拾好自己坐在沙发上等,直到七点多孟非才带着一脸疲倦回来,衣服皱皱巴巴的,也不知道干了什么。
当晚,竹昑没有去找顾许诺给自己补课,顾许诺也没有来找他。
而当天晚上,孟非又深夜出去了。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竹昑吃的越来越少,孟非总是劝他多吃点,不然身体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