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花却无所谓,她懒洋洋挺了挺胸,淡淡道:“大堂里太闷了,我出去走走。”
她站起身向外走去,等她走了后,大堂里又渐渐恢复了热闹。
杨花花顺着花园小径一路走,很快便来到了比较安静的西侧院,这里是杨国忠的贵客房,她闪身进了第一间屋,从怀中掏出小铜镜,对着灯光仔细地看自己的眼角,果然有几条若隐若现的皱纹,杨花花心中一阵恼恨,‘砰!’地一声脆响,将铜镜狠狠摔在地上。
“是谁!”里屋忽然传来一声底喝,竟是杨国忠的声音。
“三哥,是你吗?”
杨花花惊讶异常,杨国忠怎么会在这里?她忽然醒悟,杨国忠可能是躲在这里偷腥呢!她一捂嘴笑道:“三哥,没事!你们请继续,我马上就走。”
她刚要溜走,杨国忠却走了出来,笑道:“三妹,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是堂堂右相,要找女人还用得着躲在这里吗?”
“那三哥躲在这里做什么?”杨花花好奇地问道。
“唉!”杨国忠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安禄山的心腹刘骆谷给我送来了几箱重礼,我很为难,不知该不该收?”
“重礼在哪里?我看看!”
喜欢金银珠宝是女人的天生爱好,杨花花顿时眉目生辉,一阵风似地冲进了里屋,里屋灯火通明,地上放着四只大箱子,箱子本身便是用大块的沉香木所雕,名贵异常,杨花花是识货的行家,她一眼便看出了箱子的名贵,便蹲下来轻轻地抚摸,爱不释手。
“三哥,我能打开看看吗?”
“你看吧!”杨国忠坐了下来,他心事重重,喜欢贿赂是他的本性,他当然喜欢收重礼,可安禄山这个敏感地时刻来送礼,便不是那么简单了,必然是和削藩有关,他想让自己帮他延迟范阳削藩,别的事都好说,唯独削藩一事非同寻常,稍不留神就会触犯李隆基的逆鳞,轻则丢官,重则送命,这个礼不好收啊!
这时杨花花已经打开了一只沉香木大箱子,她眼睛一下子花了,被灿灿金光照得眼花缭乱,箱子里竟是大块黄金,装了满满一箱,她试着拿起一块,却沉甸甸的,她竟拿不起来。
她不由咋舌道:“三哥,这里有多少黄金?”
“三箱都是黄金,一共一万两,另外一箱是三万亩上田的地契,安禄山送的这份重礼,我承受不起啊!”
“三哥承受不起就送我吧!我可承受得起。”杨花花眉开眼笑道。
“你也承受不起,这是安禄山用来买他军权不丢的价钱,现在的圣上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李三郎了,三妹,你也影响不了他了。”
“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安禄山又不是送给我的。”
杨花花笑了笑,她又对杨国忠道:“三哥,我劝你收下这礼,你有多大的能耐,安禄山很清楚,你若没那本事,他也不会送这么重的礼给你,你也不用专门去帮他,只是帮他找找借口,他不就想保住节度使之位吗?借口都是人找出来的,只要三哥替他办了事,成与不成就是另一回事了,实在不成再把礼还给他也不迟,三哥你说是这个理吗?”
杨国忠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万一圣上削藩进行不下去,最后圣上放弃了,这礼不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吗?现在急什么?他心中一松,便笑道:“多亏三妹提醒了,见者有份,三哥也不小气,这三箱黄金我就送你一箱。”
杨花花大喜,“真的给我吗?”
“三哥什么时候骗你,等会儿我就让人给你送上马车,不过你可别告诉你三嫂。”
“我当然不会说!”
杨花花心花怒放,这个寿宴过得不错,和裴柔那个吝啬女人吵了一架,居然就得了一箱黄金,值啊!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管家的禀报声,“老爷,张尚书有急事求见,正在府外等候。”
杨国忠一怔,这么晚张筠来找自己做什么?他一转念,忽然明白过来,难道是为了崔圆那封密信,他怎么知道了?
“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