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漠辰似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眼神逐渐暗去。对尹芸菡低语。“你若是要怪我。那就怪吧。我不会再放弃你。就算你不愿也罢。是你说。你我已经走到了这步。便无法再回头。所以。我现在也作出选择。你只能是我靳漠辰的女人。”
说完这话。靳漠辰便肃然站起。随即迈步离开。但。靳漠辰却在要出去之时。回头看向躺在床榻之上的尹芸菡。眼神一暗。重新将门重重落下。将背抵在身后的墙上。靳漠辰的双眼始终注视在尹芸菡的身上。
现在。他绝对要守在尹芸菡的身边。不能离开半步。在这宫中。想害尹芸菡的人太多。不论是安排什么样的宫婢或是侍卫來看守。靳漠辰都是无法放心。
然。他现在所想的那件事其实并非现在不可。既然他已经作出决定。那么现在这一点点的时间他还等的起。他心中的决定不会因为尹芸菡是醒得來。还是醒不來而改变。
但是。现在走到了这里。靳漠辰觉得自己竟害怕再走回去。他怕再站在尹芸菡的床边。他怕再看到尹芸菡紧闭的双眼。他怕再看到尹芸菡越來越苍白的脸色。他怕感觉到尹芸菡越來越微弱的气息。
无力的将头靠上身后的墙。靳漠辰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可。闭上眼后。那些画面。靳漠辰便像是看得越发的清晰。尹芸菡。似要离他越來越远。
靳漠辰只能紧紧的捏住双拳。像是想要将尹芸菡用力拉住。不许她再走远。
“华大夫。是将这几味药放在一起捣吗。”施烟看着华金给她递过來的几种草药。以及捣药的钵。大致是明白了华金的意思。但是。看到手中的这些东西。施烟心中却是十分疑惑。
“是不是不会捣药。若是如此。那你便只能站在一旁站着了。这种最简单的事都不会。也沒别的活儿可让你帮忙。”花瑶看到施烟的反应。不由的嘲讽。现在。这个宫婢老是站在华金的身边。她也不好下手。花瑶心中不禁有些不悦。
更者。方才她尝试了几次。这华金也似有意要阻止她对这名宫婢下毒。若真是如此。事情还真不好办。解药拿不出手。她又逃不出去。那现在这样。便是在等死。
“捣药这种活。奴婢做过几次。不算精通。却也能做出个模样。但是。这几味药。奴婢尚且识得。不论是这其中的哪一味。都沒有解毒的功效。只是能够活血化瘀罢了。这样的药。对武王妃有用吗。”施烟将这些话直接说出。一半是不解。想弄清楚其中的缘由。另一半。是想质问华大夫。让他能够至少真正做出一点样子。
华金华大夫。并不会害无辜之人。他想害尹芸菡。是为皇上考虑。方才。她已经看出。在花瑶想要害她之时。华金有意维护。
如今。她不求华金能做出解药。但是。必须也得解燃眉之急。武王妃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拖。更者。这种活血化瘀之药。对武王妃是无害。还是有害。她并不清楚。
若是有害。那就是更加要不得的。
“医理。你不懂。你只需帮你能帮的忙就好。其他的。不必你管。”华金倒沒想到施烟这个宫婢会懂得草药。眼眸中的神色不由得暗去。
这个宫婢。或许不如他所想的这般简单。一个对尹芸菡如此忠心的人。又不简单的人。他真的要留下么。
又或者。这些只是他的多想。不过。他是医者。志在救人。要杀尹芸菡。那是迫不得已。而这名宫婢。就算是不简单。对尹芸菡忠诚。他也不应加害。
并且。只是懂得这几味简单的药。也不能有所作为。他就不信。若是他做一味半是解药半是毒药的东西出來后。这名宫婢能认得出來。
先前。与花瑶相谈之间。华金脑中一闪。似已经想出了要做解药。那最关键的一味药是什么。虽是沒有之前的试炼。现在要直接做出來不会有太大的把握。但是。华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花瑶既然是沒办法做出解药。他也不必担心她会将他的计划打乱。现在。只可放开手去做。
自方才那一事后。施烟也不再开口说话。华金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同时。亦是观察着华金的动作。
但是。一个时辰已经快到。她又该如何将这里的情况送出去。若是她离开。便会有一段时间不能注意到这里的事。自然。她是走不得的。
不过。她若是走了。或许能让华大夫放松警惕。做出她在时所不能做出的举动。那么。她适当出去片刻。也不是不可。
如此想着。施烟便慢慢有了注意。见手中的药已经渐渐捣出了模样。施烟扬首看向华金。“华大夫。奴婢有些内急。能否···”
“嗯。”华金只专注着手中之事。并未太理会施烟。倒是花瑶的反应有些大。
“等等。我随你一起去。”花瑶觉得施烟此举。必定有问題。她也是女人。这等事。她与她一起去。并无不可。并且。花瑶也想。如果能跟着这名宫婢蒙混过去。兴许便有机会逃走。
“是。”施烟轻轻的应了一声。同时。与花瑶始终保持好距离。
“你不得不出去。”门刚打开。花瑶便被侍卫拦住。
“我内急。拦到这也不行。”花瑶情急之下。便用着施烟方才的那个借口。
“皇上有令。你不能踏出这里半步。若是真急。自行想办法解决。”这侍卫说话时。表情十分严肃。不容花瑶能再有机会周旋。便再次被推了进去。
听到这侍卫的话。施烟心中松了一口气。幸好花瑶及时被拦住。否则。她所想之事。很快便会被花瑶看破。不止不能在外看到华大夫是否会做手脚。她的性命。亦极有可能不保。
靳漠辰在殿中。等來了施烟透过侍卫传來的第一个消息。真算得上是个坏消息。坏消息。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