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进来了,抱怨秦建生:“你来找川子说事你不叫我?”
秦建生呵呵笑。
“我看你招呼他们看电视,就没叫你,事儿给咱川子说清楚了,今天间苗间出来的菜明天早上都收,不用放到后天。”
张春很高兴:“好哇,我就怕咱把那几家人绕掉,争来争去的。”
转过身跟小川说话,张春脸上的笑容收敛住。
“川,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提说,就你大伯家的事。”
“春叔,你已经说了是我大伯家的事,你说明白。”
秦建民的情况,秦川早看出来了一二三。
在水地弯种蔬菜这件事,他就要跟侄儿赌气,就要扭着来。
他给住破窑洞的侄儿分了五亩水地弯土地,再分出来两千斤口粮。
他是拗不过去了才这样做。
看到大家都不替他说话,他不敢不给秦川分这两样家产。
这两样东西分出去,他觉得跟土匪侄儿再没瓜葛。
人家种菜,他一棵都不种。
张春骂他,有本事他别浇水,井还是川子出钱打的。
秦建民跟张春争执,井是村集体的机井,他凭什么不让别人浇水?
秦建民不种蔬菜,水浇地里都种成了秋粮,他铁了心不靠秦川挣钱。
从昨天开始,别人手里有了一块两块出菜的收入。
秦建民脸色沉沉,跟张春借两块。
“川,他今天去红铺亲戚家出人情,跟我借两块。”
“春叔,你借给他了?”
张春没好口气:“我给他借个屁,他那个德行我越看越讨厌,我说我手里的钱也是川子的,他转身走了。”
这种事秦川不想管,张春吧唧吧唧说得还挺详细。
“川,不信你看着,他这样下去,以后是村里最困难的一户,他还指望卫兵考大学给他挣钱呢,我看悬,卫兵这小子有些不正常。”
张春这个意思说出口,秦川眉头一皱,秦卫兵以后的情况很严重。
他今年复读,没考上,明年复读还是没考上,第四年还想复读,大家才发现他魔怔掉了。
一天到晚嘴里念叨“复读复读,高分高分”,反复念个没完。
“春叔,他复读八年也考不上,他不是考大学的料,还不如抽下来种菜挣钱。”
张春不爱听这种话。
“川,你咋知道他再复读一年考不上,他今儿要十块钱去学校查分数,他爸没有,他们父子俩在院子里骂了半天仗,我就纳闷呢,卫兵怎么那样骂他爸,我就觉的这小子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