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目送薄胭慌张离开的背影,开怀一笑,心情大好,能够见到她这样慌张的模样,也不枉费自己此番辛苦奔波。
锦安笑够了,转身慢慢敛了笑意,轻轻附上自己的胸口,无奈扯了扯嘴角。
若是薄胭刚刚没有那么慌乱,她应该能够听到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便能够戳穿自己刚刚所言的并不是真话,可惜呀,她没有那么聪明。
锦安叹气,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希望她能够察觉到自己在说话,就如同她察觉是自己帮助了她一般。
锦安摇头,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瞻前顾后,自己究竟为何这样帮助薄家与赵国,自己可以找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吗?承认吧,在不知不觉间,薄胭已经在自己的心头扎下了根。
可是那又如何……她是一国太后,自己是西晋太子,薄胭确实是可以称得上自己此生第一个为之上心的女子,可是自己二人之间的距离又哪里是轻易能够跨的过去的。
锦安阖眸,明日自己就要离开赵国了,就将这一切当做梦一场吧,自己对薄烟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日后再见,她自己太后,自己依旧是太子,再无交集。
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要返程了,这赵国的月亮,自己也该是最后一次见了吧……
锦安如此想着。
第二日,锦安与百里栀正式告别了赵雪言,正式的离开了赵国。
对于锦安帮助赵国的事情,薄胭悉数告诉了赵雪言,赵雪言对于锦安是十分感激的,不论他出手香帮的初衷是什么,赵国受益却是事实,是以,此次锦安离开,赵雪言亲自相送,薄胭也一同出席了,虽然他现在巴不得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锦安,可是碍于身份,这样的场合还是要出席的。
其实薄胭是当真不想来,除却锦安的原因之外,薄胭也当真是身子不舒服,眼前总是一阵恍惚,四肢乏力,即便是坐着也总是疲惫,实在难过。
薄胭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昨夜失眠所致。
锦安在薄胭露面时便注意到了薄胭的不对劲,明里暗里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薄胭,眼看着她苍白的面色终于是按耐不住开了口:“太后娘娘可是身体不舒服?”
薄胭疲倦一笑,自己现在实在是连装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一夜未睡,自己竟然半点精神都打不起来吗?
“无妨。”
薄胭道。
百里栀打量着薄胭,也注意到了他苍白的脸色,关切道:“娘娘本就大病初愈,现在更要好好调理。”
赵雪言也看向薄胭,一脸关切:“母后,你怎么了?”
薄胭连忙摇头,笑笑:“想来是昨天睡得晚了些,打不起精神,并没有什么大碍,太医按时来请平安脉,说我只是身子亏空了些,无事的。”
赵雪言扁了扁嘴,显然不信:“那待会儿朕亲自看他给你把脉。”
薄胭无奈一笑,点了点头,自己也不怕她旁听,太医确实是这样说的。
薄胭答应了赵雪言,这件事情便告了一段落,众人立在城门上寒暄了两句,锦安等人也是时候辞行。
经过薄胭身边的时候,锦安脚步一顿,思索片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虽然严家已经倒了,但是严七少毕竟没有落网,宫中是个什么地方不用我多说,此去今年太后娘娘多加保重。”
薄胭心头一颤,某个柔软的地方是被触碰一般竟然有些酸涩,是因为即将分别吗?一想到能再也见不到眼前人薄胭心头有些闷闷的。
这种感觉,薄胭很不喜欢,直觉就是瘪了瘪嘴,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西晋才做这一切的,现在说这些关心的话又做什么,就不怕自己在生出什么误会,啧啧啧,瞧瞧,瞧瞧。他恐怕就是这样的“乐于助人”所以自己误会也是情有可原的!
薄胭坚定地想,权当作自我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