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程木秀需要点时间来消化这些消息,夏冬青暂且先离开。
经过程木勤这一事,这时发自己多年前曾经有过的行为,亦不知当时又给爹娘带来多大的担忧。夏冬青第一次有种想跟爹娘忏悔的冲动,可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他也不好意思专门为此跑到爹娘重提旧事。
带着些许复杂的心情,夏冬青又回到夏材的屋子,坐在那里跟他们说了会话。
在把事情跟夏紫苏和程木秀说过之后,他也得把刚才的情形经过跟父母禀报一下。
虽说这是程木秀娘家的事,可是看得出来,夏紫苏很疼惜她。
夏材夫『妇』都很开明,而且早些就跟程木秀他们来往比较多,也喜欢他们家的孩子,听说了程木勤出事后也担心了不少,好在又惊无险,总算有了下落,现在他们也放下心来。
晚饭特意延迟了一点时间才开桌,这时,夏紫苏和程木秀都沐浴过,梳洗干净了,整整齐齐的过来,大家围坐在一起吃晚饭。
经过一点时间的休整,程木秀的情绪已经平复,对大家的关心表示了谢意。
夏夫人说:“既然已经你弟弟的事情已经有了着落,你现在也不用担心了,回到家,就好好歇着吧。”
程木秀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晚饭吃的时间不久,夏材夫『妇』知道夏紫苏他们一路奔波比较累,而且一直心情心情起起落落的,所以一吃完饭就打发大家各自回去,也是让他们能够早点休息。
屋里烧着暖笼,暖乎乎的。
程木秀铺着床,手里顿了一下,说:“这严寒的天气,北边比这里要冷许多吧。”
夏紫苏拉着她在床沿坐下,说:“你担心木勤?”
程木秀无奈的说:“担心也没有用,事已至此,不管有多苦,也只能他自己受着了。”
夏紫苏好笑。自从听说程木勤失踪的消息,程木秀几乎一直是魂不守舍,昼夜难安,到眼下这时,即使知道程木勤受苦,却又放得下了。
程木秀说:“到底他是个男孩子,就象只鹰似的一直想飞,我拦也没有用。只望他今后无论再做什么,只要能让我知道就好。”
夏紫苏点头,很赞同她的想法。“等我给边城那边去信,你也稍带一封给木勤吧,该对他说的话总要说的。”
程木秀靠到夏紫苏身上,说:“不知道这时他会不会后悔。”
毕竟长途跋涉,又是天寒地冻的。就算这几年,程木秀把他们几个养得好好的,身体健康,唯一担心的就是程木勤年纪还太小。
程木秀都不知道程木勤到底是怎么想的。
灯芯爆破,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夏紫苏问道:“你还是想回一趟望溪村的吧?”
程木秀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向他。
两人成亲以后,过了几个月就远赴陌城拜望夏紫苏的师父,这此匆忙赶回还是因为程木勤,说起来,真正与夏紫苏的父母在一起都没多长时间。
程木秀的确是放心不下家里的程木峰和程木芸。但是这才刚刚到家,就跟婆婆说还要走,似乎开不了口。没想到夏紫苏猜中了她的心思。
程木秀点了点头。“木勤那里已经这样了,我也做不了什么,可是还有木芸。他们是双胞胎,木芸乖巧,可也心思活络。”程木秀有些头疼,“不知道木勤走了以后,她会想些什么。”
以前住在泠镇时还好,相隔不远,总能随时注意到。可现在搬到了颍州城,陡然距离变远了,已经不那么方便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