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犯下这些错,我定然会去质问你,可是如今的我又有什么立场这样做呢。
小言儿,我曾许你一生无忧,如今是没有希望帮你实现了,但是,那个男人应该是能帮你的吧。我很嫉妒他,嫉妒他站在你的身边,也深恨,为何那个人不是我。
但是,无可否认,他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男人。
司徒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跟在我身边的,那些事情都是我的主意,与他无关,希望你不要迁怒他。我知道的,小言儿是最善良理智的姑娘,所以,我放心。
小言儿,以前,你总是嫌我慢,做事不和你心意,为此还生过不少气呢,那么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生气了。小言儿,好久没有听到你唤我竹子了,好想念呢,可惜我永远听不到了。你要好好的,一定要活的长长久久。就算是恨我,也要保重身体。”
看着落款处那晕染开的墨迹,竹子呵……容浅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哭了,他写信的时候一定哭了。他何其骄傲,当时定然是触动了心中的伤痛吧。
微风吹拂进来,几片竹叶飘落到桌上,容浅拿起那泛黄的叶片,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滚落。
“我来过郇都城的,竹子,我真的来过的。你知道的,九幽就是我从郇都城带走的,我不知道,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没有来找你。”
“若是我不给你那个承诺,若是你不遇上我,会不会又是另一种结局?你说要求得我的原谅,呵。明明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九幽。”
“你认不出我,不是你的错,是因为这张面具,如果当初我不戴着面具,你是不是就能一眼认出我来。”
容浅微微闭眼,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她忽的扯下脸上的面具,然而那张脸上却没有往日的光洁,上面分布着好些红疹,却难掩那绝色的风华。
“竹子,对不起。”
当轩辕天越赶到的时候,里面的声音已经消散,他看着世子府后院中那片竹林,看着这如画卷一般优美清韵的精致,他脑海之中不觉回想起那个骄傲的男人最后一刻脸上露出来的眷恋。他眉梢微紧,抬脚就往前走。
还未走到门口,房间门就开了。那一抹雪色的身影走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面具的遮掩,那清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出来怎么不多披一件衣服。”轩辕天越微微一笑,直接走上前,将手中的披风披到了容浅的身上。
可是,那素白的手忽然抬起,制止了他的动作,那一双清淡的眸定定的看着他。
“怎么了?”轩辕天越诧异的看着容浅,随即笑着说道,“别任性,你身子弱,不披的话会冷的。”
“那件事是怎么回事?”容浅定定的看着他,声音微冷。
轩辕天越拿着披风的手一紧,那双浅紫色的眸中华光微闪,却丝毫没有偏离与她对视的轨道。
“你知道了。”轩辕天越应了一声,眸色微暗,他依然坚持将披风披到了容浅身上。
容浅冷笑一声,一把甩开他的手,将那披风扔到了地上,“当今天下,除了你天下阁,还能有谁能捏造出君无言娶了苏妄言,当今天下,除了你天下阁的情报外,我想不出有什么人能让慕容笙箫一听便信。我现在是不是该感谢你,帮我除掉了慕容笙箫?”
“浅浅……”轩辕天越微微蹙眉,伸出手,想要靠近容浅。
容浅抬手,一把打开他的手,冷冷说道:“别这样叫我,你可知道,现在我多希望我从未认识过你。”那一双眸子你似极北的冰雪一般寒冷,一如初见之时她对他的态度,她一个转身,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风徐徐吹过,那淡紫色的锦袍卷起又飘落,那颀长的身影久久而立,看着那雪色的身影消失的方向,俊美的脸上说不出的落寞,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地上的披风轻轻颤动着,最终被主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