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轩辕天越知道,容浅是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她难得这样配合,他自然顺水推舟,只是……他对她的了解……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他眼角的余光看过去,恰好看到那双桃花眼中闪过的失落。
“箫儿,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快就坐,替陛下好生招待天越太子与太子妃。”慕容安忽然说道,瞬间打破了大殿之中的沉寂。
“父王说的是。”慕容笙箫笑了笑,转而走到左边第二个位子上坐了下来,第一个位置自然是留给端王的。
西月帝似是看出了些什么,微微粗了蹙眉,直接端起酒杯,笑着说道:“既然人都来了,咱们就先干一杯,欢迎天越太子与太子妃莅临郇都。”
“陛下客气了。”轩辕天越端起酒杯,笑着说道,随即饮尽杯中的酒,顺手夺过容浅手中的酒杯,“太子妃今日饮酒过多,这杯就由本宫替她。”说着又喝完了容浅杯中的酒。
慕容笙箫看了一眼对面那一脸淡漠的女子,心里怎会如面上这般平静,他们之间已经有两个月未见过了,准确来说是一个月零二十七天,如今她就在他面前,可是却视他如死敌,他真想仰天长啸一声造化弄人。
“君城主未说话,太子似乎有些擅作主张了。”
轩辕天越淡然一笑,看了慕容笙箫一眼,“如今太子妃与本宫夫妻一体,别的自然都是听太子妃的,只是这吃食上,太子妃素来都是听本宫的。”
慕容笙箫微微蹙眉,成亲,是的,他们成亲了。即便他刚刚闭口不提她是他的太子妃,可是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比起君城主,本宫更喜欢别人称呼本宫为天越太子妃。”容浅瞟了对面的男子一眼,目光清淡,旋即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慕容笙箫脸色僵了僵,随即笑着说道:“是本世子失礼了,请太子妃勿要见怪。”
容浅静默不语,好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这般情景早就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了,这君城主要是能与端王世子言笑不止,那才是奇了怪了。
慕容凝羽冷笑一声,活该,谁让你今天没事找事要来这宫宴的,真是自取其辱。一想到父皇对他的维护,她心里嫉恨更甚,明明她才是皇室最尊贵的嫡公主,什么时候一个亲王的世子就能骑在她头上了。
“先前笙箫带兵攻打浩天城的事情,的确是笙箫不对,他当时也不过是受了那南乾的碧瑶公主胁迫才会做错事,还请太子与太子妃见谅。”慕容安忽然端起酒杯,冲着轩辕天越与容浅二人说道,“说来也是本王没有好好教导世子的缘故,本王在此先自罚一杯。”说着不等轩辕天越与容浅说话,直接喝了酒。
这一刹那,整个大殿愈发安静了,上首的西月帝不由皱了皱眉,低喝一声,“端王,胡说什么。”他虽然想要替慕容笙箫辩解,可是最后却发现,端王这话才是最合适的。
容浅与轩辕天越两人俱是抬头,看了对面的慕容安一眼,这究竟是有多恨慕容笙箫呢,主动替自己的儿子招惹仇恨,这父亲当的委实是有些积极过头了。想到这里,两人目光均是落到了他旁边那红色的身影身上,他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似乎对此漠不关心,不,该是习以为常才是。
不知道为何,容浅心里忽的有些不舒服,当即错开目光,这种时候,还是让他去交涉吧。
轩辕天越自然明白容浅的意思,当即笑着说道:“看来端王是误会了,此番本宫与太子妃前来,可不是为了来找慕容世子寻仇的,一来,本宫与太子妃新婚,手上可不想沾染血腥,二来,刚刚端王也说了,慕容世子是因为受了美色所惑,才会挑起与浩天城的战事,说来罪魁祸首是南乾才是。若是本宫揪着慕容世子不放,天下人到底是会本宫小气了些。”要动手,也不该是他们亲自动手。
可是您这既往不咎未免太大气了些吧,怎么看怎么不真实。底下的人默默腹诽着,天越太子妃怎么看都不像是以德报怨的人,否则又怎会有传言说凤大将军是被她亲手挖心致死的呢,这手段,想想都让人瘆的慌。
受了美色所惑?!慕容笙箫的眉头紧了紧,目光危险的掠过那从容优雅的男子,随即看他身旁的女子,她丝毫不为所动,心下愈发黯然,倒是忘记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少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你们杀了我父亲,竟然还敢到西月国来挑事,未免太不将我西月国放在眼底了。”先前跟着慕容笙箫进来的男子忽然站起来,指着容浅与轩辕天越怒声说道,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