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之很不喜欢姜萧说话的语气,显的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见她都是施舍似的。
以为她是他手下的兵,还是他的下属,他想命令就可以命令的?
如果他态度真诚一点,说明原委,或许她会看在陈颜的面子上,考虑去治一治,现在看来,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了。
姜萧当惯了领导,一向都是被别人小心讨好巴结着的,所以他很不满陈悦之现在的态度,她以为被自己爸妈高看了一眼,会弹点古琴,就可以和他平起平坐谈条件了吗?
“陈悦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姜萧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目光更是冷冽犀利,似要将陈悦之整个人都看穿。
陈悦之仿若未觉,依旧淡淡浅笑,手中的动作没停,优雅的沏茶品茶。
“姜先生可真难侍候,是你说不会亏待了我,我不过问一声,你要如何不亏待我,你又说我不吃敬酒,唉,我还真是难做呢,假如现在坐在这里的人,换成是我师傅,我想姜先生还敢这样说话吗?”
不就看她毫背景,毫无根基吗?
姜萧冷哼一声:“油嘴滑舌。我只问你一句,治还是不治?”
姜萧的眼神很冷,语气也蛮横霸道,潜台词好像在说,如果不去治,就会让她没有好果子吃。
“还真没有见过,有这样求人治病的,等哪天我师傅回来了,我就好好请教下他,看看如果他遇到这样的家属,他是救还是不救呢?”陈悦之故意把江子鹤抬出来说话。
姜萧的眼中闪过一丝锋利,好像隐忍着怒气,但是终究没有发作出来,不知道是顾及到江子鹤,还是因为姜琴声。
“麻烦陈小姐去帮我救治下姜琴默女士,不知道可不可以?”他声音低沉,可以听得出。在极力压制怒气。
没想到师傅的名头还挺好用的,陈悦之心里偷笑了声,很乐意看见姜萧憋着气的样子,但她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姜萧。继续得理不饶人的说道:“不知道姜先生,这是请求呢,还是给我下命令呀?”
“陈小姐乃是神医的关门弟子,姜某自然是请求了。”
“噢,既然是请求。那我就知道了。”陈悦之眼中含着浓浓的讥讽点头道。
姜萧语气很不耐烦说道:“姜女士的病情不容耽误,陈小姐这就跟我走吧。”
“走,去哪儿?”陈悦之故意挑了挑眉头,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当然是去给姜女士治病。”姜萧的脸又冷了下来,说话也是咬牙切齿一般,像是快要压制不住怒气了。
“我何时答应要替她治病了?姜先生你也太会断章取义了吧。”
“你,陈悦之,你不要太过份!”
“哪是我过份,我明明问过你,是请求还是命令。如果是命令,我肯定不会听从的啦,我又不是你下属。如果是请求,自然是由我做主了,我最后的决定是,我拒绝替姜琴默看诊。”
“陈悦之,你找死!你知不知道,你说出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姜萧的声音冷若冰锋,像要冻死人一般。
陈悦之无所谓的耸耸肩膀道:“我拒绝呢不是因为我还在嫉恨姜女士。更不是不上道,而是在为我师傅的神医名头负责,更是为姜女士的健康着想。姜先生是神通广大的人,应该知道。我才入门两个月吧,而且先前姜琴默还做过伤害我的事情,你就这么放心,不怕我假公济私,把她的病治的更坏吗?”
姜萧顿时沉默了下去,他当然知道陈悦之才拜江子鹤当关门弟子不久。只是病急乱投医,他也是没办法。
江子鹤本人又不在,去向不明,他动用了军方的力量去查,愣是没有查到江子鹤的踪迹。
万般无奈之下,想到自己母亲的胃癌一夜之间突然好了,而且又和陈悦之有关,陈悦之还是江子鹤的徒弟,他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的,但是却没想到,这丫头如此不听话。
姜萧只觉得陈悦之不配合他,他也不想想,姜琴默之前做过什么样恶心的事情,姜萧也算是姜琴默的侄子,从见到陈悦之到现在,可曾为姜琴默的行为,道过一句歉?
再说了,就算陈悦之不计前嫌,但她只学了两个月的中医,能有多少本事,要不是有归真诀傍身,要不是重活两世,她真的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徒弟呀。
全都急呵呵让她去治,万一治坏了后果谁负?
姜萧并非是真正的恶人,很快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知道是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态度也有些不对,这才让陈悦之起了逆反心理。
他是军人,拿得起放得下,当即就跟陈悦之道歉,一为他刚才的态度,二为姜琴默之前做的事情。
姜萧这般磊落的做法,倒是博得了陈悦之一点好感,她也不是不上道的人,当下表面上算是和解了。
“唉,其实并非是我要为难你,只是我不忍心看着年迈的父母被折腾,所以才心急了些。”姜萧沉默了一会,终于缓缓道出了实情。
原来那姜琴默中风瘫在了床-上,回家后姜老给她请了许多护工,可是她脾气太坏了,骂人是有些不利索,但是却可以打人掐人,那些保姆都被她虐待过,甚至有次差点出了人命。
听说现在的姜琴默形同疯子。陈颜也建议过要不然送精神病院得了,但是姜家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样不太好,只能再想办法。
他们商议着,要不然从外地找保姆,他们不知底细,应该可以撑一阵子,但是在找到那些人之前,就只有辛苦他们自己先照顾一些日子了。
姜琴默看见陈颜去照顾她,虽然没有动手打人,但却是拼命折腾陈颜,一会要喝水,一会要上厕所,一会又说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