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荆王突然之间提起的这个话茬,谢轻婉觉得有点纳闷。
“啊,是啊,我的确叫了那个人‘大哥’,但这不就是对陌生年长年轻男性的普通称呼吗,没什么特别的啊。”
她叫那胡人“脱脱大哥”的时候,荆王就在一边,怎么可能没听到,隐瞒根本没有意义,还不如直接说出来,看看他究竟要干嘛。
“你居然叫那胡人‘大哥’,这等亲密称呼,你觉得合适么?”
原本谢轻婉还想说因为吃了那人的鱼汤又觉得他人挺好才叫他大哥之类的,但看荆王那脸色,明显是不高兴了,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说太多比较好,容易死于话多。
于是谢轻婉低下头,声音也稍稍柔弱了一些:“那……我都已经叫过了,说出去的话,我总没法吃回来吧……”
“你!你若只是唤他‘大哥’也就罢了,还唤他‘脱脱大哥’,正常哪有跟初次见面的胡人叫的这么亲热的!”
谢轻婉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那是因为他告诉我他叫‘脱脱’,他要是告诉我他姓王,那我肯定就叫他王大哥啊。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王爷你姓什么叫什么呢……”
后面的这句是谢轻婉没忍住抱怨出来的,但是声音很小,她以为不会被荆王听到。
对于这件事,谢轻婉还是稍稍有点介意的,荆王可是她的恩人,可到现在她居然都还不知道自己的恩人姓啥叫啥,问睡莲,睡莲也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着,说王爷想让她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
但是,那句话还是不小心被荆王给听了个清清楚楚。可是从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看不出来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忽然起身,踱步到桌案旁,打开一张空白的纸,提起笔,在上面写下四个大字:秦窠(音同“柯”)不归。
谢轻婉盯着那四个字瞅了一会儿,才终于反映了过来:“哦!这就是王爷你的名字啊!”
既然荆王没有否认,那就相当于默认了。
谢轻婉庆幸自己还认识中间那个字,这会儿便自己来了一把“姓名解析”:
“窠是不落窠臼的窠,意思是‘巢穴’转义为家;而不归……取的应该是反义,意思就是希望你每次出征都能凯旋而归,这名字,真有文化,真不错,高大上!”
谢轻婉对自己这番解释感觉还挺满意,但抬起头,就对上了荆王那双仿佛带着点嘲讽的眼。
“额……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荆王暗自笑笑,还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敢像她这样对着他的名字指指点点,还胡乱解释一番。虽然解释得有点凌乱,但居然算是八九不离十。
荆王却忽然挑起眉,说了句:“你看,既然我都已经将我的姓名告知与你,你却也并未唤我‘大哥’,怎么就管那胡人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