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那感觉便是心房被她的肩头轻轻地蹭了蹭,有点痒,也有点舒服……
他自然不会抗拒,反而还很享受,还想让她多蹭两下,身体之中沉睡已久的某种潜能,似乎正在渐渐觉醒。
秦不归自己其实并不是很清楚,也并不了解,但他知道,那种潜能并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觉醒,便只能硬生生地压回去……但他的心中却渐渐觉得有点烦躁,这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
准确的来说,这种感觉其实就是“欲求不满”,只不过,此时的秦不归还尚未领悟到这个词汇。
潜能的觉醒,要循序渐进地慢慢来。
而谢轻婉这边,似乎还没有什么“觉醒”迹象。
“爱情运动”和爱情一样,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并不是一个人的事,一厢情愿更不会有好下场。
若没有感情基础、与爱情无关,单纯因渴望而产生,或是带着单一的目的性,那便不能称之为“爱情运动”,只能是“造人运动”。只有具备感情基础时,才是纯粹的“make_love”。
翻译成中文貌似不太文雅,但其实这件事并不龌龊,也没什么难堪的,反而还很浪漫,只是一对恋人的日常活动而已。况且他们都已经结了婚,是合法夫妻,做这件事更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但若是现在秦不归要做这事,恐怕谢轻婉十有八九会吃惊、害怕,而秦不归也会因此而觉得诧异、难过,并质问“你不想要我吗”一类的话。唯有两个人都渴望彼此、达成了想进行这件事的默契时,才是最
为完美的。
好在秦不归还没有完全意识到,愿望也并不是很强烈。像他这个级别的小处男,对谢轻婉的渴望,暂时还停留在“吻”的层面而已。
但是只要这个需求被满足,他便会想要更多。
他一整晚脑子里都在纠结要“如何亲到谢轻婉”这件事,便可以算是“初步迹象”,一旦他那方面的潜能完全觉醒,渴望便会非常强烈,并且……也许潜能不可估量。
一晚上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到了后半夜,谢轻婉便控制不住地开始犯困,靠在秦不归的怀里,睡得挺香。秦永安、龙香怜分外善意,并不叫醒。
秦汐也开始犯困,但性子倔强的她,却不愿意轻易向睡神低头,拼命撑着。中途还吃了些橘子、喝了些茶水来提神,后果当然是要去跑茅厕。
皇宫里有专供这些尊贵皇族之人使用的如厕器具,他们不必像普通人一样去外面上茅厕,更不用感受上厕所上一半被冻住的尴尬,不过,自然也是要背着人的。
趁着秦汐去如厕,秦不归终于带到了机会,决定趁着这个机会,满足自己“送出初吻”的愿望——他俯下头,近距离观赏了谢轻婉的睡颜片刻,便将双唇贴于她额头。
秦永安和龙香怜将这一幕看在眼中,顿时觉得很有趣,自然不会打扰,一边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一边欣赏着对面的两人。
秦不归还从来没用自己的唇去碰过别人,第一次的碰,清晰、温热……感觉如此美好。
果不其然,体验了一下之后,便想要第二下,甚至不想分开。
而谢轻婉睡的跟个死猪似的,自然察觉不到,不知道这究竟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见秦汐如厕回来,秦永安赶紧使了个声,秦不归条件反射地抬起头,见秦汐回来,竟忍不住微微叹息。
将近日出时,会有守夜的太监来通报,这时,宫中的所有人便要整理着装出门,到能看到太阳的位置,迎接新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理由是,他们认为,新年第一缕阳光,“除秽”、“驱邪”的效果特别好,还能为人来带一身的祥瑞和福气。
太监来通传,秦不归自然要叫醒谢轻婉,看着怀中她睡得很实的样子,他有点不忍心叫醒她。
他刮了下她的鼻梁,她浓密乌黑的睫毛轻轻抖动,眼睛却没睁开;他便恶作剧地捏了下她的鼻子,她鼻中发出耍赖的轻哼,却依旧没睁开眼;他忍不住轻笑,干脆捏住了她的鼻子。
喘不上来气,谢轻婉终于是被憋醒了……刚睁开双眼的谢轻婉顿时陷入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蒙圈状态,茫然地看着秦不归,又看了看其他人。
大约过了个五六秒,她的脑子才终于开始运作,想起了昨晚的事,顿时坐了个绷直,忙道歉道:“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小心睡着了!”
秦不归撇嘴低笑,眼中却带着宠溺,嘲讽她道:“你都已经睡了一夜了,你这‘不小心’,是不是有点长了?”
谢轻婉脸涨得通红,瞅了瞅他,有点憋屈地说:“唔……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秦不归却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她拉起,为她披上了白貂裘。昨晚所有人都没有休息,自然也不会宽衣解带,因此只要披上个外套出门即可。从守岁宫里出来,宫殿前的空地上,正是清晨接受阳光洗礼的最佳地点。谢轻婉以前就很想找个时间去看日出,可却一直都没有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被耽搁着。虽然从没想过要在皇宫里欣赏日出
,但这却也是个相当有意思又特别的经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并不那么刺眼,在这种寒冷的日子里,晒在身上,只觉得暖洋洋的,很舒服。她人生的二十几年来,好像还从没专门找时间来晒太阳,现在她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大爷大妈们都喜欢晒太
阳了,因为……真的很舒服。专注晒太阳的人,其实只有谢轻婉自己,对古人来说,这可是新年祈愿的重要时间,谢轻婉却体会不到新年这第一缕阳光的重大作用,只觉得有点暖和而已,而其他人则几乎都在阳光中祈愿,却只是在心
中默念,并不出声。新的一年开始了,却也才只是个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