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仪暗暗地吐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
也顾不上问这群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她就急不可耐地问道,“你们既然救了我们,索性好人做到底,帮帮我,给找点儿烧酒和针线来,要是有金疮药就更好了。”
她可得争分夺秒给秦佑治伤,不然,他可就完了。
为首的那黑衣人,也就是先前拦住她的那个人,听了这话有些诧异,偏着头打量了南宫仪几眼,带着些热切问道,“你要给这小白脸治伤?”
他一口一个小白脸儿,听得南宫仪颇不自在。秦佑怎么能和小白脸扯上关系?他那舍生忘死救她的样子,别提有多阳刚有多男人了。
南宫仪狠狠地剜了那黑衣人一眼,火把的光亮中,只看得清那人面具下的眼窝深邃,和南陈人长得似乎不大一样。
眼下救秦佑的性命要紧,她也顾不上细想。
那黑衣人被南宫仪给瞪了一眼,也就不吭声了。虽然嘴碎了些,但还是吩咐人取来了烧酒、针线等物。
南宫仪也不敢挪动秦佑,只让人把他翻了个身,就着火把的亮光,看清了他背上那道贯穿伤,那是为她挡了那一剑受的伤。
南宫仪深深地震撼了,没想到她一个没落的亡国公主,竟能让人家侍卫统领不要命地保护着,她何德何能啊?
当下也不迟疑,她利索地拿剪刀剪开秦佑后背的衣裳,仰头对着酒葫芦含了一口烧酒,往秦佑后背上“噗”地一喷,就见昏迷中的秦佑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南宫仪让人摁住他,自己则站起身来,把针往火把上一撩,飞快地穿针引线,就对着秦佑的后背缝了起来。
那利落的干劲儿,看得为首那黑衣人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偏南宫仪一边缝合还一边念念有词,“秦统领,对不住了,这儿条件简陋,只能先给你止血了。等日后我再给你配一盒祛疤的药膏抹抹吧。”
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已经把秦佑的伤口缝合完了。
那为首的黑衣人刻意往前凑了凑,只见那伤口缝合地歪七扭八的,看上去像一条蜿蜒的蜈蚣。不过经了这么一缝,确实不流血了。
黑衣人搓着腮帮子笑了,“姑娘,您针线活儿不好吧?”
南宫仪没心情理他,白了他一眼,哼道,“这跟针线活有什么关系?”
她用的是绣花针,不趁手好不好?
要是搁在前世,这样的伤口,她一定能给缝出一朵花儿来。
黑衣人目光意味深长,不停地打量着南宫仪:这南陈公主不是闭月羞花、知书达理吗?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南陈的女人个个都水灵灵的,柔柔的性子,怎么偏这位公主见了这样厮杀的场面也不害怕,还能镇定地给秦佑这小白脸缝合伤口?
要不是秦佑拼死保护南宫仪,打死他他也不信这就是传说中的南陈公主!
不过看着南宫仪手脚麻利地给秦佑缝合完了伤口,又撒了金疮药,扯下裙角的白纱给他包扎了,黑衣人的目光忽地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