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仪哪里知道旁边跟着的这位心里想些什么?
她一心只想着怎么治好这位南陈公主的毛病,好打发这位煞神欢喜,赚取点儿诊金,好维持她以后的生活。
南陈公主被安排在摄政王府西北角的一处偏僻院落里。
这个院落外头看上去有些年头,墙上苔痕斑驳,大门上的漆皮都起来了。
只不过推门进去,却别有一番洞天:入眼是一条石子铺就的甬道,两边遍值着苍松翠柏,幽静安然。
迎面就是三间上房,两边是厢房耳房,一应俱全。
几个洒扫的小厮见了南宫仪一行人,俱都逼着手行礼,完了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训练有素的样子,让南宫仪侧目相看。
“你这府上怎么不见丫头,尽是些小厮啊?”南宫仪随口问着走在她身边的耶律玄,那闲适的语气好似在和他闲话家常一样。
身后跟着的管家又是吓出了一头的汗,今儿算他倒霉,三番五次被这小子语不惊人死不休给吓得半条老命都快没了。
他悄悄地擦了把汗,没敢吭声。
人家摄政王殿下的脸色好着呢,这不,看人家那上扬的唇角,看人家那笑成月牙的眼!
打小儿看着摄政王殿下长大的他,平生还是头一次见摄政王笑得这么多!
耶律玄就是喜欢毫不做作没有把他当回事儿的南宫仪,闻听微微一笑,声音悦耳动听,“你要是不喜欢,就让管家给你买几个丫头伺候!”
南宫仪纳闷地侧头瞧了他一眼:什么叫她不喜欢?她是为南陈公主着想好不好?
可是后面被两个婆子搀扶着的南陈公主,似乎一点儿没有要呼应的意思,只管闷不吭声地往前走,好似这后头发生的事情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南宫仪不由暗自咂舌:这样懦弱的性子,将来在摄政王府怎么站得稳脚跟啊?
想了想,她觉得还是得让摄政王多关注这位南陈公主才好,“王爷,你该问问人家公主的意思才是,我喜不喜欢的倒没什么。”
耶律玄只管抿唇暗笑,看得南宫仪是一头雾水。
她曾暗自怀疑过,这位摄政王是否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可是见到这位南陈公主的车驾,她就放了心。
这位煞神要是知道她逃走了,能让这假冒的进府吗?
南宫仪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倒是忘了人家耶律玄也是个人精。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闲聊来到了三间上房。
一进去,南宫仪就惊呆了:外头看着不起眼的屋子,没想到里头竟然如此——金碧辉煌。
一进门,就是一架镶玛瑙翡翠的琉璃屏风,紫檀座儿,看着就是值钱的货。
转过屏风,就见正堂中间摆着两张紫檀木的太师椅和长条几案,上面的花纹精巧别致,说不出的美轮美奂。
两边儿一溜八张乌木椅子,打磨得精光闪闪,贵不可言。
光这家具,南宫仪琢磨着也得价值万金。更遑论那扶手、椅脚都包着金皮。
靠墙处放着一张博古架,上面两层摆得琳琅满目,全是各色各样的金盘银盏,金珠宝贝,更有散发着粉色荧光的夜明珠。
下面两层也塞满了不知道从哪儿搜罗来的紫灵芝、何首乌、长腿的人参等名贵药材。
南宫仪只觉得自己眼睛都不够使的了,转头看看身边的那位摄政王殿下,咽了口唾沫,讪笑着,“王爷好大的手笔,这些东西,估摸着南陈公主一定会喜欢!”
“当然,本王做事,自来没错!”耶律玄面对南宫仪垂涎的目光,很是受用地自卖自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