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都认为耶律玄对不出来的时候,就听他平稳、磁性、清越的声音响起,“家藏万卷书常有!”
西凉紫还等着看耶律玄笑话呢,没想到自己到底没有得逞,被他给对了出来。
这对子很是工整,虚实相对,平常中透着博大的胸襟。果真是好对,妙不可言!
她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很想大夸特夸一句,却还是生生地憋住了。她可不能让耶律玄太得意。
“嗯,对得尚可,勉强过关。不过还得对上最后一个对子,才能放您进来。”西凉紫像个管家婆一样,对耶律玄的对子品头论足起来。
待南宫仪以为她该满意之际,就听西凉紫复又朗声念诵起来,“书童磨墨墨抹书童一脉墨”。
也不知道西凉紫打哪儿听来的,光是念了一遍,南宫仪都觉得拗口,更别说对上了。她觉得西凉紫这是在刻意刁难耶律玄,忍不住出声斥了一句,“阿紫。”
西凉紫笑着摆手,“急什么?有什么好心疼的?本公主这是在替你把把关好吗?”
南宫仪恨得咬牙,“哼,等你和完颜烈成婚的时候,我可得好好给你把把关。”
西凉紫脸皮厚,也只是嘻嘻笑着,并不罢休。
门外,耶律玄转脸瞪着西凉夜,“你这都什么妹子?别人成亲,关她屁事?”
西凉夜苦笑,“你没听见么?她这是在给你的阿仪把关呢。”
碍于今日大喜,耶律玄也就作罢,只得苦思冥想起来。
这对子不似前头的,十分抠门,像是转来难为他的。
他背着手,来回地在门外踱步。
此时,一阵幽香隐隐传来,院门口,一个穿着红菱袄儿的丫头提着一个煤筐子一闪而过,想来给灶下添煤去了。
耶律玄忽然就有了灵感,随口吟道,“梅香添煤煤爆梅香两眉煤!”
“好,好对!”耶律玄的声音方落,就听门内门外忽然响起几个声音。
西凉紫在屋内兴奋地直跺脚,西凉夜和陈啸齐在屋外也是拍手称赞。
本以为耶律玄嗜杀冷酷,于文采上要逊色一些,没想到这人竟然有如此敏捷的才情,真是文武双全,不可多得!
可是西凉紫赞过之后,却还是不开门,南宫仪急了,“你这要考到何时?有你这样的吗?”
“瞧瞧,这就急了?”西凉紫还是笑嘻嘻的,“这离天黑还早着呢,就算拜了天地,也不能立即入洞房啊。”
她素来随性惯了,说话不经过大脑,这般打趣着南宫仪,南宫仪还没什么,倒是镇国公老夫人脸色不好看了,“阿紫,姑娘家家的,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来?”
老夫人一发话,西凉紫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赶紧低头认错,“是我说错话了。”
南宫仪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来你也有被人管的这一天!”
西凉紫朝她扮鬼脸,“你得意个什么劲儿?你想让人管还没有人来管呢。”
老夫人嗔着看了她一眼,忙道,“王妃您别忘心里去,我们阿紫心直口快,素来惯了的。”
南宫仪好笑,这还没嫁进去,就护上了。看来这对婆媳日后倒是好相处了。
她摆手道,“我怎么会跟她计较?她那性子我还不知道?”
几个人说笑着,门外的人却等不及了,就听耶律玄喊着,“怎么还不开门?”
西凉紫吐了吐舌头,“瞧瞧,急了。”
她慢悠悠走到门口,冲门外喊着,“别急啊,殿下,本公主还没问够呢。”
西凉夜见自家妹子玩上瘾了,忍不住也开口替耶律玄求情,“阿紫,凡事有个度,别过火!”
“切,比起皇兄你做的那事儿,这算什么过火?”西凉紫出声呛着西凉夜,对这个皇兄,她现在可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有本事就去公平竞争,她最讨厌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西凉夜本就心虚,被西凉紫又揭着痛处,面色很是难看。
见奈何不了屋内那小霸王,耶律玄急了,只好捅了捅南宫越,“你不是等着背你姐姐吗?赶紧让她们开门。”
大人不好胡来,小孩子总可以胡搅蛮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