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是在北辽,她还没这个胆子!”南宫仪瞥了眼南宫如的马车,口气强硬道,“秦统领,我们这就去把弟弟和表哥接过来,你只管护送二公主好了。”
秦佑听南宫仪这般吩咐,心头一沉,离别的愁绪浸染了他的情绪,良久,他才答应一声“是。”
南宫仪想着尽快见到南宫越和陈啸齐,也没多关注秦佑的面色,只跟耶律玄说,“我们去把弟弟和表哥接来可好?”
虽然她心里迫不及待想见见自己的弟弟和表哥,但她还得征求耶律玄的意见。毕竟,这是在北辽境内。而南宫越和陈啸齐的身份又不简单。
耶律玄自然是同意的,南宫仪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
他点点头,“好,本王就陪阿仪去见见弟弟和表哥。”
他没用“你的弟弟和表哥”,而是直接喊了“弟弟和表哥”,南宫仪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连一直阴沉着脸的秦佑,也莫名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耶律玄能如此待南宫仪,他也放心了。
于是,一众人上了马,就要出发往驿馆。
本来要离开的平氏,一直没有机会上前跟南宫仪告辞。见他们要走,忙挤上前来,趴在南宫仪的车窗外,喊道,“王妃,谢谢您的大恩大德,使妾身不至于流离失所。妾身没有什么好孝敬王妃的,特意做了两套衣裳送给王妃,还望王妃别嫌弃才好!”
南宫仪心里盼望着早些见着弟弟和表哥,也没在意平氏的那个小包袱,只吩咐碧荷,“收起来。”
又看了眼依然趴在她窗外的平氏,平静道,“你有心了,到了庄子上,若是有了心上人,记得给我们捎个信儿。”
平氏垂了眸子答应着,松开了扒住车窗的手,看着远去的马车,她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甘。
耶律玄今日并没有和南宫仪共乘一车,而是骑着飞霜,跟在南宫仪的身侧。
见平氏送了南宫仪两套衣裳,他的眸子划过一抹疑惑。
招了招手,身后的莫寒跟了上来,他低声问,“平氏这几日有没有什么动静?”
莫寒忙回道,“回主子,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平氏身边的人,这几日那个婆子虽然出去了一趟,但回来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耶律玄眉头皱了皱,怎么可能?平氏和冯小怜一直私下里来往,冯小怜答应过要给平氏生母一个诰命身份,让平氏对南宫仪下手的。
他之所以趁着平氏求情的功夫没有动她,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的,但莫寒的人竟然没有发现异常。
这可真是奇怪了。
依他的判断,冯小怜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和南宫仪的婚期将近,冯小怜很可能在这个时候动手,怎么可能会没有异常呢?
他冷冷地盯着莫寒,“你再想想,真没发现什么异常?”
莫寒已经吓出一身的冷汗来,主子这种口气这种神色,就是濒临爆发的边缘,他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他努力想了想,终是迟疑地说道,“主子,当时那婆子浑身上下都没什么不对,不过……”
“不过什么?”耶律玄急了,瞪了莫寒一眼。
莫寒赶紧回道,“那婆子的裤子湿了半截,当时我们的人还故意问她是怎么了,那婆子说是尿尿的时候,不小心给尿湿了。”
他一个大小伙子,还未成亲,说起这事儿的时候,面色极不自然。
耶律玄却面色淡定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冷得像是千年寒冰,“莫寒,记住,身为暗卫,不管面对什么情形,哪怕是有个美人脱光了躺在你面前,都不能影响你的判断力。”
莫寒知道这话的分量,忙整容道,“是,主子,属下知错。”
“下去,把完颜烈找来。”耶律玄挥了挥手,冷声吩咐着。
很快,完颜烈就来了,耶律玄跟他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阵,方才让他走了。
南宫仪坐在马车里,心里只想着她那弟弟和表哥什么时候能见到,也不知道外头耶律玄做了什么。
碧荷在她身边异常兴奋地说着,“也不知道大皇子有多高了,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在外流亡,过得能好吗?”南宫仪白她一眼,为这丫头的智商感到着急。
用脚趾头也知道,陈啸齐越狱而逃,带着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除了躲避荣贵妃的追杀,就是风餐露宿,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碧荷被南宫仪给白了一眼,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垂了头,眼圈儿泛红,“都是奴婢没有见识,幸亏陈公子是个有良心的,把大皇子给带了出来,不然,在宫里,也被荣贵妃给折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