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了几日,天儿渐渐地暖和起来。
只是耶律玄越发忙得见不到人,南宫仪睡下的时候,他才刚回府,等南宫仪起来,他人又走了。
听跟他的小厮说,进了城的灾民们这几日不大好,好多人都生了病,摄政王殿下日日操劳,忙得马不停蹄。
南宫仪不由叹息一声,摄政王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哪像她,安安稳稳做一只米虫,多好!
只是这样的日子,她混得久了,也觉得很没意思。
这一日,平氏又来找她说话,南宫仪就烦了。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罅隙,还能坐一块儿贴心贴肺地说话吗?
她索性跟平氏说,“听闻西凉公主要回国,我去送送她。”说罢,就带着小谷和碧荷两个扬长而去,徒留下平氏在那儿尴尬地要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看着南宫仪翩然而去的身影,平氏隐在袖内的手死死地攥着,长长的指甲陷于掌内而不自知。
南宫仪出了二门,就被莫寒给拦住了去路。
她很是诧异,“咦,你们王爷出去了,你怎么没跟着?”
莫寒笑了笑,恭恭敬敬答道,“王爷特吩咐属下留在府内听候王妃的差遣。”
南宫仪看着莫寒就笑了,这家伙,挺会说话,什么叫让她差遣?分明是耶律玄不放心自个儿,着他这手底下的头号暗卫统领保护她的吧?
她也不揭穿,毕竟,各为其主嘛。再说,耶律玄也是好意,自打她穿越过来,就成了招黑的体质,动辄被人暗杀明杀的,这样的日子,她也是过得胆战心惊。有了耶律玄的人护着,她好歹还能安稳些。
带着莫寒等一众暗卫浩浩荡荡地出了门,南宫仪上了马车,先去了驿馆。
西凉紫正指使宫女收拾细软行李,而西凉夜则不在驿馆。
西凉紫一见南宫仪来了,喜得忙扔下手头的东西,飞奔了过来,把南宫仪结结实实给抱在了怀里,在她脸上“啵”地一声亲了一下,弄得南宫仪真是脸红脖子粗的。
“哎,哎,看着点儿,看着点儿,到处都是人,这样可不好。”她嫌弃地一把推过西凉紫,径自坐在了临窗的椅子里,拈了一块盘子里的点心丢进嘴里。
西凉紫也跟了过来,笑嘻嘻地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看样子你们家那位摄政王殿下把你养的不错,唇红齿白的,比先越发美了。”
南宫仪不满地白了她一眼,身子坐直了,“你这人怎么越发没个正形呢?什么叫我们家摄政王?还你们家完颜将军呢。”
一句话,就把西凉紫给闹了个大红脸。这丫头一向大大咧咧的,和南宫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两个人投了脾气,在一块儿说话就没有什么顾忌。
见南宫仪打趣她,西凉紫一下子就扑了上来,对着南宫仪的腋下就咯吱起来。
南宫仪最是怕痒,被她这一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好一边笑着一边求饶,“好姐姐,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一遭吧。”
“看你还乱说,痒死你!”西凉紫两只手如同群魔乱舞,在南宫仪身上上下其手。
南宫仪见她不肯松手,边躲闪边不怕死地说道,“完颜将军不行,那就完颜世子好了。反正都是同一个人。”
西凉紫愣了愣,手下一时松了劲儿,南宫仪就溜出去,对着她还挤眉弄眼。
西凉紫恨得直跳脚,“什么将军,什么世子?那就是个臭流氓!”
这下轮到南宫仪愣了,敢情,完颜烈给西凉紫的印象就是这个样子的?那,西凉紫怎么还一副羞愤欲死的样子,活似被完颜烈给轻薄了?
她虽然不是什么过来人,但打是亲骂是爱这个道理,她觉得有时候还是行得通的。
据她观察,西凉紫和完颜烈之间还是有戏的,不然,凭着她堂堂一个西凉公主,怎能拦不住完颜烈到驿馆来呢?
看着炕头上堆满了的包裹,南宫仪岔开了话题,“怎么,你这就要走?”
她只是听说这几日西凉紫要走,但也没想到那么快!
西凉紫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了炕上的包裹,眼神有些黯淡,语气不似方才的活泼,“皇兄说出来的日子久了,该回去了。”
看着一转眼就判若两人的西凉紫,南宫仪叹了口气,说到底,在这古代,再高贵的女人,也得听男人的。西凉紫那么跋扈的性儿,不也得听她皇兄西凉夜的?
“那,你们来北辽,不就是想定亲的吗?”南宫仪一开始可是听说西凉使团就是带着这个目的来北辽的,如今一门亲事还未定成,就匆匆走了?
西凉紫慢慢走向炕边,手扶在炕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着包袱皮儿,笑道,“本来是想和摄政王定亲的,无奈太皇太后没有相中本公主,又能奈何?”
说到这儿,她忽然促狭地对南宫仪眨巴了下眼睛,“要不,你答应本公主做个平妻,和你一同嫁给你家摄政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