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都要死了,还带着这玩意儿干嘛?”
南宫仪动手就去揭那人的面具,却不料手刚一动,就被床上那人伸出的一只手给死死地攥住。
那手明明是搭在他被子外的腹部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快如闪电,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只是那手冰冷异常,好似冬日里的寒冰,让她浑身都轻颤了一下。任凭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她依然挣不脱那只手的钳制。
那张乌黑的骷髅面具之后,是一双闪着幽光却犀利如刀的眸子,阴冷寒凉,好似淬了毒的匕首,刺入人心,让人不敢直视。
南宫仪就那样好死不死地和他大眼瞪小眼地瞪了一会儿,虽然心里极度害怕,但几年特战队的生活经历,让她遇险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冷静。
面具后那张弧度优美的薄唇此刻紧紧地抿着,男人的心情看得出来极度不好。南宫仪知道自己想掀开面具的举动惹火了他。
大半夜的,她只身一个女人,在如狼似虎的一群男人窝里,也实属造次了。
想想后脊梁上就冒了一层细汗,南宫仪只好装傻,嘿嘿笑道,“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一下你的脸色。咱们行医的,不都讲究个望闻问切吗?”
也不知道那人信了没有,反正松开了她的腕子。
她揉了揉已经发红的手腕,低低地暗咒了一声。
只听床上那人不带丝毫感情地哼了一句,“不必了,伤口在胸前。”
声音冰冷生硬,仿佛是从石头缝里迸出来的一样,听在耳朵里,浑身都不寒而栗。
南宫仪隐隐觉得这男人身份不简单,至少不是个寻常人。
她不敢再揭他的面具了,老老实实地查看他胸口的伤势。
那伤势还真是严重,再偏一寸,就射中心脏,这男人的小命就不保了。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个箭才不好拔。
一个不慎,可是要人命的。
不过南宫仪素来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越是难度高,就越能激起她的斗志来。
她相了相那伤口的位置,喃喃自语道,“也不是不能拔,不过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岂料这句话落在完颜烈的耳朵里,就像是佛语纶音一样,异样地美妙。
“你,当真能拔?”他激动地上前箍着南宫仪纤细的肩,来回地摇晃着,“那就赶紧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