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看顾惜朝怀抱着的挽晴,略皱了下眉头:“这就是傅宗书的女儿?”
“是。”顾惜朝抬起头来:“师父,挽晴是为救朝儿而死,请师父准许朝儿将她带回落日山庄安葬。”
“大胆”老者怒斥道,“她既是傅宗书之女,你还敢说出如此不知轻重的话来。”
“可是,挽晴并不知道傅宗书当年作下的事情,她没有错。她不该死。”
“不该死,难道顾家一百多口人命就该死吗?她既然生为傅宗书那狗贼的女儿,自然就有错。”老者残酷而冰冷地道。
顾惜朝看着挽晴,不自觉咬了下嘴唇。
老者冷冷地道:“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顾惜朝垂首道:“朝儿不敢。”
老者哼了一声:“不管你敢与不敢,你都不能爱她。如今她死了,那是最好,否则,我也会命你将她杀死。”
顾惜朝听了师父的话,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老者冷肃地道:“你行走江湖之时,我曾说过,大任不成,不可涉及男女私情。我看你对这叫挽晴的女子分明已经动情。你若再不知自处,可别怪为师要执行家法了。”
顾惜朝垂下头去,“朝儿知罪。”随着话音,一丝鲜血再次从口中涌出。
老者哼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扔给顾惜朝:“受伤了为何到现在不治。”
顾惜朝拿过瓶子,道:“朝儿伤得不重。多谢师父赐药。”他将瓶中的药丸倒入口中。
老者暗自叹息一声:“她既然为你而死,你就将她安葬此地吧。”
顾惜朝应了一声。站起身来,用剑在河边树林中挖了一个墓穴,将挽晴轻轻放入墓穴之中。
她本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宰相之女,如今却孤身葬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甚至连棺木都没有一口。
顾惜朝望着墓穴中的挽晴,实在不忍心将黄土掩埋。
远处,老者负手立在河边,面上隐隐已有不耐之色。
顾惜朝望了望老者的背影,暗自叹息一声,掌风连扫,将墓穴填上。
一堆新土,一个故人。甚至连墓碑都没有。
顾惜朝望着眼前的坟墓,几多叹息都写在脸上。
落日山庄。
顾惜朝的伤已痊愈。他在整洁的绿地上舞动着长剑,衣袂飘飘。
一个英俊少年远远地走了过来,看着顾惜朝俊逸绝美的面容,不由有几分发呆。
顾惜朝长剑一晃,剑尖几乎点到了少年的鼻尖上。
少年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慌忙欠身道:“二哥。”
顾惜朝虽然冷竣,见了这个自己疼爱的师弟,面上仍然泛起一丝笑容:“星儿,你想什么,一点警觉性也没有。”
这个少年正是顾惜朝的师弟厉南星。
厉南星性情温和,还有些迷糊,师父和师兄虽然严厉,但是对他都很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