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何事?”
褚聂垂下眼,问道。
凌霄倏忽跪下。
“将军,是凌霄糊涂了。”
“嗯?哪儿糊涂?”
“这天下之乱世,非人力而为,盛极必衰。”
“然后呢?”
褚聂依然是不怎么样的态度。
“然后必有群雄并起,诸侯割据,否极泰来。”
“凌霄。”
褚聂带着笑说。
“你心思玲珑,虽智计多端,但心思却是纯的,可是凌霄,你可曾想过,战场之上,我们曾经刀矛所向的那些人,其实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只不过各为其主罢了。”
“我……我知晓。”
“你知晓,但你现在犹豫,是为什么?是为我不将百姓放在心里,还是利用百姓?”
“……”
无言。
终究是无言。
他一直满腔热血的认为,他们出征,他们手上染血,他们刀戈所指,都是为了保护家国百姓。
即使是后来,要造反了,他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皇帝不仁,必然要乱,既然要乱,那舍我其谁呢?
可是……
终究是没有想到,自己一直效力的将军,也会下达那样的命令。
下达那样残酷又冷血的命令,将自己的诡智用在无辜百姓上。
但是,谁都不能说谁错,无是无非。
“那你现在来找我,可是决定了?”
“是。”
……
常山骑着马,奔在去金月国的路上,一路心情居然有些澎湃。
他已经记不起是什么时候自己是什么时候对那个冷面冷心的女子上了心了的。
不过都不重要了,离开的这么多日子,开始会偶尔想起来,之后就越来越频繁,频繁的让他都以为这是他一个人臆想出来的不堪情感。
是不是臆想,见了不就知道了?
常山跟着褚聂,别的什么都没有学到,唯独学了一腔孤勇。
大夏乱了,金月国也跟着乱了。
到处都是乱糟糟,但唯有一处,是人人口口相传的好去处。
“我说,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收人?”
符翼觉得连翘绝对是疯了,这么大规模的收人,难道不是明目张胆的告诉金月国主她要造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