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蹲在地上快速着捡着地上的钱,见我没搭他的话,便有些疯狂的说,“钱,只要你给我钱,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心头一动,立刻诧异的问道,“什么都告诉我?包括你背后那个神秘人的身份?”
闻言,养父捡钱的手猛地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复了捡钱的动作,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那个我不知道。”
见他依旧不肯说关于神秘人的事儿,我倒也没急着逼问他,而是犹豫着反问了一句,“母亲……她还好么?”
养父却不是很在意,只是随口回了一句,“还那样儿。”
养父都成这样了,精神失常的母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我还是忍住了回家去探望的心情,反复提醒着自己,我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人了,不能心软!
等养父把钱捡完,他数了数,这才问我,“还有吗?”
“有。”我回答的干脆,然后掏出了口袋里的照片,说,“我要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养父眯着眼睛看了看,拿着那两万块钱的手却是突然一抖,险些把钱又扔到地上,看到他这反应,我瞬间皱眉,问道,“你认识他?”
“不,不认识,”养父面色从容的摇了摇头,又说,“明天我帮你召集全村的人,到时再问问吧?”
虽然养父已经表现的很平静,但还是有些不自然,我想了想,便换了个话题问他,“你懂符箓之术吧?”
养父依旧是摇头,脸色不太好看的坦言说,“不是很懂。”
“那你知道什么是阴符么?”我继续问。
养父沉默了,似乎是在想事情,过了许久,又回了一句,“不知道。”
他的反应明明就是知道。
而且,养父今年也将近五十岁了,老道之前也说他是懂那些阴阳之术的,那他会不会就是秦守天的师弟?
尽管年龄上有些对不上,可我并不知道秦守天的实际年龄,或许他只是长得显老呢?
可有件事说不通,如果这照片上的中年人和养父是父子关系,那养父和我爷爷是什么关系?
还是说,他不是秦守天的师弟?是我想多了?
我有些糊涂了,看着手里被撕掉了一半的照片有些发愣,这时养父却是伸手过来,作势要拿我手里的照片,说,“不如你把照片给我,我帮你去问问。”
我一听,立刻把手缩了回来,有些匆忙的将照片装到了衣袋里,这才说,“不用了,你明天帮我召集一下全村的人,我自己问就行。”
养父的脸色很难看,手伸在半空中也显得有些尴尬。
我只好又掏出了一万块钱,塞到他手里,说,“这些钱你拿着,多给母亲买些好的吃,别委屈了她。”
“还有么?”养父的表情依旧很坦然,好像这钱是我欠他的一样。
这不禁让我又生出了一丝反感,说,“没了!”
我话刚说完,养父把钱揣到破棉袄的口袋里,捡起地上的鞭子就走了。
三万块钱不多,可在小农村也不少了,足有养父现在一年的收入,见他这副态度,我倒也没往心里去,毕竟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见识过了。
穿过后大道,我回到了万家祖坟旁的帐篷里,小周和老秦正在用中午剩下的一壶热水泡面,也给我泡了一份。
见我回来了,小周便抱怨着问我,“小先生,这案子快结了没有啊?这大冬天冷呵呵的,我和老秦到底要守到什么时候啊?”
“凶手没抓到,案子暂时不能结,不过,我想赵大哥也不会让你们守太久的,再忍耐一下吧!”我也有些无奈的说着,挨着小周坐在了放着泡面的纸箱旁,拽过一旁的大棉衣,将自己围了起来。
北方的冬天干冷,尤其是有风的时候,那呼啸的川风刮在脸上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喇的脸生疼,这帐篷虽然防风,却也难免会钻进一辆股凉风,尤其是到了晚上,还是冷的很。
这时,秦叔说,“说来也奇怪,不管是凶手杀人,还是死者寻死,你们说他俩好端端的扒人万家祖坟干嘛?挖坟掘墓可是缺了大德了,害的我们跟这阴森森的地儿守现场。”
秦叔这话倒是提醒我了,这事儿确实是有点不正常,我当时赶到现场的时候老道躺在棺材里,而那个棺材是立在坟坑里的,孟凡德不是万家人,如果那个凶手……神秘人是万家人的话,就更没有理由把尸体立在坟坑里了。
除非,这是老道自己的选择,是他把万家祖坟扒开的,又把棺材放到了坟坑里,可他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