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高处的面粉挥了个差不多,我开始扫地上的,从里往外扫,扫到楼梯口的时候,我不禁愣了一下。
这地上的面粉很厚,尤其是楼梯口附近,所以那里留下了我和楚夏刚刚踩出的脚印。
那是我的旅游鞋和楚夏的布靴留下的脚印,我的旅游鞋踩在面粉上,脚印里是一道道波浪形的花纹,而楚夏的脚印却很平,虽然他的鞋子是平底布鞋,像是那种手工做的,但居然一点儿花纹都没有?
而且楚夏的脚印好小……
蹲在地上瞅着那个脚印,我心底突然冒出了一阵恐惧。
这个脚印……这个脚印和当初爷爷在河边芦苇荡发现的脚印是不是一样的?
回想着当初在芦苇荡按在我脸上那只冰凉的手,我突然发现那只手也有点像是楚夏的手,因为他的手也很凉,而且没有那么粗糙。
可为什么当时跟我说话的声音是良子哥?楚夏和良子哥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楚夏和那个盒子一样,也是从河底那个地眼上来的鬼吗?
可鬼是不能站在阳光下的,那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天张玲打电话给我,说根本查不到楚夏这个人,难道是真的?
看着地上那诡异的脚印,我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最后直接头皮发炸的站了起来,远离了楚夏留下的脚印,就这么傻了一样站在那儿,许久之后,这才回过神,又疯了一样跑下楼去。
可等我到楼下的时候,铺子里已经只剩老道自己了,他正坐在柜台后边儿喝茶,见我慌里慌张的跑下来,便皱眉问我,“怎么了?”
我也顾不得自己浑身是面粉的狼狈样儿,直接冲到里屋看了看,没人,然后又冲出了店门,朝街道左右看了看,依旧是没有楚夏的影子。
“楚夏人呢?”我这才折回店里问老道。
老道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说,“走了啊,我下楼没多久,他就说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你怎么能让他走了呢?你,哎呀……”我心里一着急,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又风风火火的跑上了楼。
也是怕自己看走眼,我又盯着那个脚印研究了一会儿,怎么看,这脚印都是当初我和爷爷在芦苇地里看到的脚印。
老道上楼来,见我行为古怪,便问道,“你不去扫地,在这儿撅着个腚干啥呢?”
“楚夏……”我瞅着地上那个脚印,出神的问老道,“楚夏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道被我问的一愣,然后很认真的皱眉想了想,说,“什么什么东西?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呢?”
于是我指着地上那脚印,对老道说,“这是楚夏的脚印,你不觉得这脚印很不正常吗?而且,这脚印很像当初我和爷爷在芦苇地里看到的脚印,楚夏会不会是鬼?”
“那不可能,鬼是不能接触阳光的,”老道立刻否定的摇了摇头,然后凑过来看了看楚夏的脚印,揶揄道,“这脚印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比较小吗?楚夏那小个儿还没你高,脚不大倒也正常。”
我思索片刻,还是摇头说,“不对,楚夏一定有问题,他就是当初在芦苇地冒充良子哥的人,我记得那脚印,还有他手上那种冰凉的触感,而且楚夏确实很奇怪,大夏天的还穿长衣长裤,他的鞋子也很特别,是我从没见过的一种布靴,根本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会穿的。”
听我这么说,老道也不说话了,开始仔细想这事儿,然后不确定的说道,“话说起来,这世上确实是有非人非鬼的东西,我们玄门宗称这种人为行尸,他们是行走在阳世间的死人,死后魂不离体,可以像活人一样生活在阳光下,但普通行尸的身体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腐烂。”
“你的意思是……楚夏有可能是行尸?”我惊诧的看向老道。
老道摇头说,“这个我也不能确定,楚夏身上的药味儿太浓,就算他衣物遮掩下的身体有什么问题,我也闻不到。”
虽然我并没有从楚夏身上闻到药味儿,但听老道这么说,不禁想起了刚才楚夏拿给孙老头儿的那半截熏香,那东西肯定不会是什么解药,难道是用来遮盖他身体味道的?
而且仔细想想,楚夏的身体确实很不对劲儿,且不说那股冰冷,就是肤色也一直苍白的吓人,那副营养不良的样子确实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尸体。
老道想了想,又说,“不过,一个长时间身带药气的人,不是医者就是病人,这个楚夏虽然自称师从出马堂,但他这个年纪身上的本事可不是一般出马弟子能做到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