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且下意识地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禁就是惊魂稍定地拍了拍自己被吓得起伏不定的胸口。
“你跑什么?我能吃了你?!”残天羡望着小丫头警觉的神情就是一气,不过眼见她似是吓坏了的样子,他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玉花湮没有抬头,光听这话的语气、不用看,她也知道残天羡是生气了。
“我怎么知道是你回来了?”玉花湮自然是理直气壮的,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和危险,她怎么晓得屋子里等待她的就不是未可知的磨难?
“难道此间,胆敢随意进出你房间的除了我和那个小鬼还有别人?”
残天羡一时间也不明白玉花湮话里暗指的是什么意思,瞧着她语气不善地和自己强辩,不由得觉得她是被独活“带坏了”。
玉花湮此时才缓过神来,死赖着靠在他身上汲取药香来镇静自己的精神。
残天羡也没推她,任由她好好地平复惊魂。不仅如此,当玉花湮看见自己的披风外面又多了他披风的一角,不禁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就像初春的三月,就像雪化后的温存。
仰头看着头上也垂眸望着自己的人,玉花湮浅浅地笑了,“大师兄以后都不走窗户了么?给我个准备,也免得我‘疑神疑鬼’,躲错了人。”
因为残天羡无意间对她的好,所以玉花湮也不再对他怀有迟疑的保留,这样的一句话,无疑是对残天羡心疑的极大宽慰。
“你以为是别人?”他听见小丫头老实地承认不知是他,莫名地觉得心情大好,依从着她向房间的方向走。
“那么三年前,你是拥有多大的信心,才保证我安全地周转,到了梅君羡手上,没有半途丧命?”
残天羡难得的顺遂心情却在下一瞬她的问话连身子都僵住了。
他没有想过那么聪明的小丫头事到如今还会将这件事耿耿于怀,更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问出来。
走在他前面目光明媚的人,眼神中一点也没有显出失落或是痛心的意味,她的话发自心,止于口。
默默地注视着眼前那高大的身影和晦暗不明的面容,玉花湮期待残天羡能明明白白地对她说,其实他就是为了救她脱离险境,全然不存在任何其他的因素。
可是,直待再次寒风席卷着偏偏鹅毛般的雪花到来,他们就似两尊冰塑一样站在院子里。
玉花湮觉得自己的心有点冷、有点累,仿佛是她期待的太多,又好像是她没有看清现实。
残天羡就是残天羡,她为什么要期待他像寻常男子一样温声细致?
良久,他终于还是说了话,不过那仅是,“你惹了祸,难道还期望有天兵驾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