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涵把电话递给姚奕书,说:“挂了,爸爸帮乐乐买好东西就回来了。”
姚奕书抱了抱安涵的头,甜蜜地笑。
突然一个女人从路旁的花坛走了下来,正要趁刚才飞速而过的车来临之际窜过去。
金承宇还没有反应过来,小车在女人的身边一擦然后一个急杀,女人一个站不稳的旋转跌落在地,一切在一秒内停顿——
金承宇看得冒了一身冷汗,赶紧把车停在路旁,开了危险信号灯。
坐在小车里把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年轻男孩们从车窗探出头来,吹了几声口哨,无头无脑地说:“噢,上来吗,小姐。”然后走了,一看就知道是败家的种。
女人一下子滚跌在地上,看似没了知觉。
商东大街,两旁都是酒店、旅店、浴足、按摩、咖啡厅等,主要干道比较安静。
金承宇赶紧下了车,走到女人的身边马上扶起了她的头,急切地问了一句:“小姐,还好吗?”
这女人正是宁小萱,她服从着华勇的计划一步步地走进金承宇的生活,刚才那伙假装撞她的无赖也是华勇安排的。
宁小萱装作没了反应,轻闭着眼睛,任由金承宇着急。
金承宇可真的着急了,虽然不是他直接撞伤了她,但也是简接撞伤她,而且救人要紧,他匆忙地把她抱了起来往车上走。
金承宇把宁小萱安置好在车后排,就紧张地把她送往医院。
一路上,宁小萱都是清醒的,她不时看一眼前面那男人又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几句对不起好平息自己的罪恶感。
到了医院,金承宇着急地抱着宁小萱到急诊室,急诊室马上安排医生为其接洽。
一切手续办好后,宁小萱躺在病床上打点滴。
金承宇守候着,期间想联系她的家人,才发现,这个女人身上无一物还衣衫破烂,像逃出来的也像是流浪的,根本没有任何人可联系。而且,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她像是有计划寻死的,这样也不好丢下她一个人,只好待她醒了再说了。
宁小萱在输液时渐渐睡着了,金承宇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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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灯已经灭了,姚奕书一个人躺着床上,手里紧握手机不停地给金承宇打电话,电话开始是响个够了无人接听,接着就是关机了。
她的心乱了,开始胡思乱想,怕金承宇出什么意外了,想告诉金老太,但想想,或许是临时朋友有约,喝酒晚了回家,电话没电而已,用不着多叫一个人担心。
越等越是着急,她根本没办法睡着,辗转反侧的想这想那又想到金承宇会不会有外遇了,想想,又自我安慰地摇摇头,他一直很爱这个家,不会轻易破坏这份感情的,而且还有个儿子牵绊着,更何况,有外遇也不可能做得这么出面,整晚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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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勇他们已经回家喝酒了,看看手机十二点多了,华勇呵呵地笑了笑,说:“这下应该成了。”
“刚才看到嫂子像是被撞伤了,勇哥就不担心吗?”成和说,心里确实很担心。
华勇轻笑了一下,说:“我是担心她回来了。”
“嫂子是装的,这也看不出来吗?”宾鸿插了一句。
华勇含着笑,大口地喝了几下酒。
成和看着他,真是不明白,宁小萱一个爱他如命而且如花似玉的女人,他怎么可以对宁小萱一点感情和人性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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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滴打完了,护士来拔针的时候,宁小萱也醒了。
金承宇还埋头睡在她的床边,她看不见他的样子但依然感谢这位好男人,多久了,她没有被任何男人这样着紧过,守护过,她渴望这种守护,渴望这种温暖,渴望得生不如死。
她突然想伸手摸一下这陌生的男人,可刚把手伸出又收了回去。现在还不是可以跟他接触的时候,计划还没完成,更不可以把他弄醒。
宁小萱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出了护士,拿了笔和纸,写上:“谢谢你,有缘来生报答。”然后,把纸条轻轻地放在金承宇的旁边再离开。
宁小萱走上了住院大楼的天台,站在围栏后迎风而立,宽大的住院服在她单薄的身体上抖动着。
她的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华勇那粗暴的言行,孩子那可爱又可怜的脸,成和那替她无奈的眼神,姚奕书那被绑架时的慌张,金承宇的善良……她是矛盾的,她的心被天使和恶魔紧紧地从两方扯着,她不想干些坏事,但又不得不去干。
深夜的时候,金承宇因为伏着睡得太累醒来了,一眼看见宁小萱不见了,心里一下子着急起来,忙着出门找护士。
“32床的病人怎么不见了。”金承宇着急地敲着护士台。
护士抬头看着他,莫明其妙地说:“先生,看守病人是家属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