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急行,一般人不会总盯着天空吧,李征亦是。那个出声的军士是刚好额发滑落扫了眼睛,甩头抖开额发,便看到一只蓝色猛禽从天上俯冲下来,直直的正是冲着他们过来。那畜生太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一人一鸟滚落在地,草地松软,摔不伤人,李征打个滚看向罪魁祸首,只见它扑棱着翅膀,又蹦又跳走向他,“咯嗬,咯嗬”叫个不停。
“蔚蓝?”李征自然认得。他把它从北境带到平阳,又从平阳带回北境,放归草原,一来一回,也相处了不少日子。大概蔚蓝能记住的人,除了每天见到的纪涵和驯鸟师傅,就只有这一个了。至于安澜,那是纪涵无事之时,没少提着它走进那间贴满画像的密室的缘故。
“你这欢迎的方式真特别!”李征笑着走过去,蹲下想抱一抱它。
“将军小心!”有亲卫提醒,立时就有人提醒:‘没关系,这鸟是将军放飞的,认得将军,下来打个招呼。’
“原来是这样!”不少人松了口气,转而欢喜起来。
蔚蓝虽有些不愿,倒没有躲开,反而是李征,发现它身上有几处伤口,明显的有涂过药的痕迹。它又找到新的主人了?再一想两军正在僵持,说不定它亦是其中一方的探子。
李征心里不悦,安澜要他放它自由,却原来还是这般结果。“你现在帮人做事吗?听我的,别回去了,都不是好人。”
蔚蓝歪着小脑袋,不知听懂了没有,他一说完,就愉快的“咯嗬”大叫一声。
对牛弹琴。李征拉着脸,想起一件事,再次说道:“前几日在师父家上空出现的大鸟,是不是你?”
“咯嗬,咯嗬”蔚蓝兴奋的蹦跳着。连没见过它的军士都看得出它像是在应答。“呀,这鸟儿通人语呢!”马上就有人补充:“那是,这可是纪太傅亲自驯养的,能听懂人言算什么,再养些日子,说不定都能口吐人言了!”
李征低头,看它脚上并没有绑着竹筒一类盛放信函的,没办法确定它是属于哪一方。“我还有要事要办,一时顾不上你,你要么飞去我的营地,要么跟着我不许离开,不许再回让你受伤的人那里!”
明显察觉出李征语气的变化,蔚蓝似是回头看了一眼,“咯嗬”一声,算是答应了吧。
李征这才高兴地站起来,翻身上马:“在天上跟着,不许下来!”
蔚蓝双翼一振,一飞冲天。听话的没有飞远。
“驾!”一行人继续北去。
一人不经通传,掀开帘子就进了帐子,安澜不用抬头也知是谁,除了拉勿黎,谁敢?
“明日就要开战了,你怎么还这么悠闲,你不紧张吗?”
“紧张啊,不过你已经这么紧张了,我再紧张的不知所措,将士们还有胆子打仗吗?”安澜淡然的喝了口茶水,忍不住皱了眉。这样的茶叶拿来给大汗的可敦喝,这采办的人是不想活了吗?唉,草原虽好,只这吃喝玩乐实在让人恭维不得。“这茶叶不好,不如你选几个可靠的,去那南方采茶之地自己挑选,最劣等的也比这个好喝。”
“你还有心情喝茶,”拉勿黎叫着,“亨达他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