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给了重礼,那这亏也不能白吃,要不是已经天黑,自己头上又有伤,代丙纶无论如何都要先找了姚家算账才是。『81中文网
他咽不下这口气,让人将玉壶春瓶给廖普成送去后,就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自己这次吃了大亏。
廖普成他动不了,可姚家无权无势贱民几个,要处置那些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随从去的快回的也快,好在带回来的消息是廖普成欢天喜地的收下了玉壶春瓶,这也就算默认,他不会再插足姚家的事了。
代丙纶得了消息才安心睡下,一心等着第二天的到来,而脑海中已经想了无数种快意的法子要修理姚家。
夏日的夜晚燥热难耐,不过对于门窗都无的姚家,姚肆却苦中作乐的想着至少屋里是凉快的。
闫氏白天也伤了背,再加上一整天的神经都紧绷着,这一入夜,就疲惫的直踉跄。
姚肆好容易才劝她去休息,自己则继续守在煮的沸腾的药罐子前。
刺鼻的草药味萦绕在周身,姚肆揉着眉心,她知道明天一早代丙纶一定会带人来算账,现在就看廖家那边时间赶不赶得及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就看到姚肆瘦小的身影走出院子,一路直奔毛秀才家。
“先生---先生你起了吗?”姚肆站在毛秀才院外喊道。
一连喊了几声,毛秀才才一边往身上披衣服一边走出来,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问道:“是不是你爹烧了?”
“不是。”姚肆走进院子走到毛秀才的板车旁边道:“我想问先生借板车用一用。”
“板车?你借这东西有何用?我没有牛,你就是借去了也没法用啊。”毛秀才不解道。
姚肆试着推了推板车,自己还能推着走,“我去借唐婶儿那的牛用,晚点再还过来。”
毛秀才猜出她一定有什么事,从后面拽住板车尾巴,皱着眉道:“是不是代丙纶又来了?
要不我去求见县太爷,总归我还是个秀才,他多少还是会给些面子。”
“这不是为难先生吗----”姚肆摇了摇头,她不喜欢去麻烦别人。
毛秀才虽然是个秀才,县太爷也确实会给他两分薄面,可也只是允了他见面不用行跪拜礼罢了,多的就实在没有了。
“这世道啊-----真的不是人活的。”毛秀才也知道自己能力薄弱,只能叹息摇头却无可奈何。
姚肆抿了抿嘴,对啊,这世道本就如此,就是再抱怨又有什么用呢,兴许过了今早,姚家就要从这个小头村消失了。
现在她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保全自己和家人。
与毛秀才匆匆告别,姚肆推车板车去了李家,李家是给县里一人家放牛的,正好这些天是母牛配种的时候,为了方便,唐氏直接将牛牵到自己家养着。
找到唐氏,将情况大致与她说了,唐氏当下就把板车给牛套上,又怕牛认生,让自己的男人李五二给姚肆赶牛车。
姚肆没有拒绝,与李五二往自家走,刚刚走到院外,就看到闫氏焦急的来回踱步,不时地冲外面张望,显然是看到姚肆不在屋里担心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