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没明白姚肆话里的意思,雷志彪同样不明白,他就是好奇这个女人会搞出什么好笑的事儿来,遂继续追问:“你到底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那人又是如何宽恕你的?”
姚肆继续泪眼汪汪,一边吸鼻子哭的厉害,一边解释:“小女子为了这次考试,到处想法子凑钱,昨日遇到一恩公,若非他出高价买了我的野菇,我今日也不能来这里。
后来再遇那恩公,我只以为恩公气恼我使小聪明就害怕的逃了,后来才现恩公根本没有派人穷追不舍,这大抵是要放我一马吧。
我是小人之行,恩公却以德报怨,我心中实在感激,又不知如何报答,只能跪着念书,祈祷恩公升官财。”
其实在姚肆说出野菇的时候,雷志彪已经反应过来,昨儿下午碰到这死丫头,结果让她给溜了,可没想到隔了一晚上,她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本来雷志彪是了狠的若是抓到姚肆,一定将她打死为止,可是现在听姚肆这么一说,他心头的感觉瞬间就变了。
难道说这贱民把自己当成了恩公?!不过转念一想,他也确实做了好事,花那么多钱买一篮子野菇,这不是天大的恩惠是什么。
姚肆哭完了,擦干眼泪盯着雷志彪仔细看了一会儿,眼睛倏地睁大,嚯的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雷志彪,“恩-----恩公----怎么----怎么是你啊。”
话说完,姚肆想起刚才的话,又立马跪下去哽咽道:“恩公,您对小女子的恩德,小女子感激不尽。
分明是我犯了死罪,恩公却不仅放我一马,现在还来鼓励我,恩公,请受小女子一拜。”
这左一个恩公右一个恩惠,大帽子高的让雷志彪嘴都要咧到耳根子去,身后炽热的视线都看着自己,他忽的觉得心情澎湃不已,哈哈笑道:“起来说话,这么老跪着做什么。”
姚肆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恩公不计前嫌,小女子必须得跪着给恩公祈福三日,让老天爷保佑恩公万事皆顺。”
雷志彪故意板着脸,“什么祈福不祈福的,少爷我天生好命,用不着你祈福,你起来说话----”
姚肆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站起来,看向雷志彪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之色。
雷志彪心情更好了,咳咳两声,将心中仅剩的那点郁闷道了出来,“本来少爷我心很好,可你心思不纯,我心里自然气。
不过念在你也并无恶意,少爷我就不计较那么多了,总共不过百来十文,罢了罢了。”
姚肆再三弯腰道谢,给雷志彪拍了个响亮的马屁,逗得后者欢喜不已,最后没说两句就带着人走了。
他一走,看热闹的人自然也散了,姚肆重新放下帘子将油灯点燃,小小的空间里,还能听到她如雷鼓的心跳声。
总算是暂时度过了,她呼出一口浊气,后怕的手脚软,幸好察觉到雷志彪是个虚荣心极强又好面子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给他戴顶高帽子,让他不自觉的就大方了。
姚肆捡起地上的书,心里寻思着,雷志彪这一来也并非没有好处,至少她刚才刻意将雷志彪来看望自己扭曲成是鼓励,那其他考生应该不会轻易来找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