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宴会开始,裴氏和沐柔才出现,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沐柔面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气色也好了很多,裴氏寻到沐音的身影,便直接推着沐柔走了去。
沐音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只是少了郝胥柏的身影,一些闺秀小姐们接二连三的赶去结交,却被沐音不断散发的冷意击退了,一时间,再也没了人敢来打扰她,但是这副景象落在裴氏和沐柔的眼中就变了一种意思了,看着沐音孤零零的坐在角落里,裴氏的心中越发的有些愧疚了,当时只想着沐柔的情况却忘了还有沐音,当她想起来的时候却是又无法脱身,知道刚才看到她的身影才渐渐地安了心。
“妹妹,我可终于找到你了。”裴氏走上前来,有些自责,道:“柔儿的旧疾犯了,我这一着急倒是忽视了你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但好歹也减轻了她心中的愧疚感,若是今日因为她,沐音被挡在了淳王府门前,她才真的是没了脸面了。
“大嫂不必介怀。”沐音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裴氏自然不会计较这些,虽然只相处了两日,但沐音的脾性她多少还是知道一星半点的。
“姐姐,对不起。”坐在轮椅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沐柔突然开口,略显苍白的面庞上那隐含泪水的眸子正定定的瞧着沐音,带着点点的怯意,看上去好不可怜。
这是自从沐音进门后,沐柔第一次开口同她讲话,就连裴氏都有些怔住了。
沐音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般,看也不看她,朝裴氏道:“大嫂,宴会马上便要开始了。”
裴氏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眼沐音的神色,再看轮椅上沐柔隐含委屈的泪水,面上闪过一抹复杂,道:“妹妹,柔儿她……”
“大嫂,我先过去了。”不等裴氏将话说完,沐音便直接站起身越过了两人朝着大厅走去。
裴氏暗自叹了口气,也不再开口,推着沐柔也往前厅走去。
周围的人却是各个了然于心,原来那便是十年前被送出盛京的南侯府的嫡出大小姐,难怪出落得如此不凡,再看与那轮椅上坐着的二小姐的关系,明显不善,顿时有些人便联想到了某些事情,十年前,南侯府大小姐被送出盛京,同年,二小姐便重病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却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只是,这其中的关联只怕也只有南侯府的人知晓了。
宴会摆在了后堂,这里全是年纪相仿的各家公子小姐,并没有那些长辈在此,是以气氛都活跃的紧。
南侯府的人全部坐在下首右侧的第一排,因着都是家眷前来,也并没有将男女隔开,便是各家挨着各家落座了,沐煦自然是和裴氏坐在一起,而裴氏为了方便照顾沐柔便让沐柔坐在了她的一旁,沐荀自然是紧挨着沐柔坐在一起,那最后坐的便是沐音了,沐音旁的桌子是闵尚书一家,而靠近沐音的位置正巧是闵尚书府的第二子闵承钰,闵承钰及冠已经半年,却还不曾定下婚约,原因却是闵尚书平日里对他太过溺爱,这才使得他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闵尚书心里焦急却也无法,只得顺着他。
闵承钰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赌,二自然就是色,平日里没少往烟花之地跑,今日看到沐音的容貌自然是有些垂涎欲滴心猿意马了起来,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都暗自摇了摇头,这南侯府的大小姐明显得到了世子的青睐,这闵承钰当真是胆子大的很,竟敢公然与世子抢人。
若是闵承钰知道这些,就算借他是个胆子他也不敢有这副样子了,怪只怪院中发生的那一幕他不知道,才导致了他凄惨的下场。
沐音却是好似什么都不知道般,自顾自的喝着手里的茶。
沐煦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幕,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眼一旁的沐荀,示意他将位置调换一下,沐荀自然也早就看到了闵承钰,本来心里还是有些火气的,但看到旁边沐音镇定自若的神情后,愣是将这火气转移到了她的身上,看到自家大哥的示意也权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低头喝着闷酒。
沐煦见自家弟弟这副模样,眉头皱的更紧了,正要开口,却听到郝胥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本世子多谢各位的到来,大家不必拘谨,开席吧。”
话音一落,下方立即传来各种恭贺声。
“世子客气了,能参加世子的生辰实属荣幸啊。”
“恭祝世子今年运势节节升啊。”
“恭祝……”
……
郝胥柏本来就不愿听这恭维的话,心思早就转到了别的地方去了,待看到沐音的方向时,刚好看到闵承钰对着她垂涎欲滴的模样,心里的想法早就表现在了脸上,顿时,郝胥柏的俊彦便沉了下来,双眸夹杂着冰冷的杀意射向闵承钰。
一时间,恭祝声竟是渐渐地降了下去,整个大厅静的竟是连跟针掉地上都能察觉的出来。
闵承钰原本一门心思都在沐音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景,等到周边静的不同寻常时,才终于有所察觉,抬起头,却发现四周的人好像都在看他,就连自家大哥也是神色冷峻的看着自己,顿时有些莫名其妙起来,感觉到一道隐含杀意的目光射向自己,转头望去,却发现坐在首座的世子正冷冷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想到这,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竟是坐也坐不住了,惶恐道:“世……子……”
突然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接着双目便感觉一股彻骨的痛意传来,双颊以及双手沾满了粘稠的液体:“眼睛……我的眼睛……啊……大夫……快去找大夫来啊……”
嘶哑的吼声夹杂着隐忍的痛苦响彻整个大厅。
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动,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住了,甚至胆小的闺阁小姐已经吓得晕了过去,还有的竟是呜呜的哭了出来,却又不敢出声,只得用帕子死死地捂住双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世子竟然真的胆敢在宴会上动手,而且是如此血腥的一幕,俗语说生辰之日不宜见血,可这世子竟是毫不顾忌的朝他出手了,这说明了什么?答案显而易见,却并没有人胆敢再正眼瞧一瞧引起这场事件的主人。
撕心裂肺的吼声依旧在大厅中回旋,没有人敢动,世子亲自出手,没有世子的命令谁敢去叫大夫啊,就连闵承钰的大哥闵承奀也只是紧皱眉头面色苍白的看着自家的弟弟疼的在地上翻来滚去。
“这是怎么了?”突然从大厅外传来一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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