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情,总是初见时美好,然后被如刀的岁月雕刻成了不同的模样。
或者随着朝夕相处日久弥新,或者因为分离渐行渐远,或者受到伤害而被浸染成仇恨。
又或者像班婕妤那把精心绣制的团扇,秋风扫过时,被丢进了竹箱,渐渐的被遗忘。
何之韵的师父,也许就是那把精美的团扇。
“燕儿,为娘把你的身世告诉你,今后的路,要怎么走,你自己决断。”
女魔头翻身无力的躺在地上,仰头看着屋顶,眼睛里一汪浑浊的泪水,目光里的冰冷不见了,剩下的,只有那份看不透的空洞。
何之韵依旧伏在已经精疲力尽杨怀仁的怀里,紧紧的依偎着他,把他依旧冰凉的双手夹在肋下,让他尽快的恢复体温。
“当年,为娘也是像你一样的年纪,青春少艾,亭亭玉立,也像你一样跟着我师父学了一身武功。
那年承师命下山,去江南钱塘县送一封书信。回来的时候,在风陵渡的渡船上,遇见了一个二十五六岁,仪表不凡的男子。
掌船的艄公吃醉了酒,船头调错了方向,迎面一个浪头就把船掀翻了。那男子见我不会凫水,便搭救我上了岸。
那是个晴朗的黄昏,我们依偎着坐在河岸的石滩上,看着长河尽头的日暮景色,那一刻,心里就感觉到我们命中注定是属于对方的。
之后的一个月,我们总是在日落时分,相拥着欣赏黄昏里天边变幻的云彩,他总是说我像那朵随了风起舞的虞美人花,鲜艳夺目,光彩照人。
后来我背弃了师门,不顾世俗的目光随着他回到了东京城,才发现他是高高在上的郡王,他已经有了八房的妻妾。
看着我伤心,他对我说他心中只有我,那些庸脂俗粉只不过是利益驱使下的政治婚姻罢了。
也确实像他说的,在郡王府里,我虽然只是妾室,却得到了他最多的宠爱。到有了身孕之后,就更是宠溺更甚。
原来他没有儿子,他渴望着我能给他生一个儿子,能继承他的皇族血脉。
不料怀胎十月,一个女儿呱呱坠地,他的脸就变了。没几日功夫,我还没有下床,那个负心人已经又结新欢了。我也终于明白了他那八位妻妾的感受。
原来我们女人只是那些臭男人用来生儿子的工具,我怎么能不恨?
之后的一年,他竟然绝情都看都不来看我们娘俩一眼,只顾着找各式各样的女人给他生儿子。
你不是要儿子吗?好,我让你一辈子也生不出儿子!我每天偷偷的往他的食物里加了些师门的秘药,没想到这绝精散真是厉害,不到一旬的日子,他已经不举了,哈哈哈哈……”
女魔头笑得十分畅快,却听的杨怀仁心惊胆寒,寒毛直竖,下意识的挪动自己酸麻的手臂去护住自己的宝贝,幸好没给疯魔的丈母娘没给自己吃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