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贺府上的左明却又打开房门,出了房间。门外守着一名待命的男仆。见左明出来,立时哈腰问他有何需要。
左明道自己随处走走,消消食,命他不必跟去。男仆依言留下。
左明随意走了片刻,不觉间竟迷了路,来到了贺府厨房外。厨房中的人已在准备晚宴了。只听一人道:“这几日有宴,菜肴倒不麻烦,都只一荤一素,比平日还省了许多。”
另一人点头,“听说今日宴请的是北疆大军中的一名将军。给将军用这样的菜,我们丞相也着实吝啬了些。”
“非是丞相吝啬如此,是大王小气。”
有人提醒那二人,“你们有几个脑袋,竟敢妄议大王与丞相?”
那两人顿时住了口。
左明在外面听得冷笑一声,倒未进去,而是转身离去了。
又过了两日,左明告辞。穆王与穆国丞相暗自高兴,都道,或许左明离去,四殿下知难而退,不会再来穆国了。即使四殿下还来,他们的话亦是一样,拿不出两万石粮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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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琰与偃珺迟将至穆国,遇左明。左明向谢琰行礼后,对谢琰说了在穆国之事。
“平日里,穆相贺方正府上的菜单及穆王宫中的菜单我已拟好一份。”左明道。
谢琰点头,下令找一处地先歇下来,并不急着去穆国了。
偃珺迟在马车中,听到了左明与四哥的谈话,看来筹粮之事颇有难度,只是不知四哥为何要停下不前。
谢琰等人住的是穆国百里以外的驿馆。虽说一路缓行,然而还是有些累。偃珺迟一进房便倒在榻上。刚闭了眼,却有敲门声传来。偃珺迟只好又坐起身来,越贞去开门。
谢琰进房,见偃珺迟立时从斜倚在榻上换成端正地坐着。他道:“你先歇息吧。用膳时再叫你。”
“四哥是有事与我讲?”偃珺迟断定他来此并非是为了说这个的。
谢琰便直言:“穆国不愿供粮,一是穆国确是极小,国力较弱,往年也至多得保百姓温饱。一是认为北狄之患暂时消除,不必再供应粮草给驻军了。”
偃珺迟诧异,他竟同她说这些事。若是换成以往,她即使问他,他也不说。不过,她也听得认真。
“穆国不愿供应粮草,难道不是传闻的穆王吝啬小气?”偃珺迟问。
“穆王并非生性如此。只因穆国实情让他不得不如此。”
偃珺迟点头。
谢琰继续,“我是想先找与穆国相邻的宋国援助粮草。”
宋国与穆国相邻,离北疆比穆国离北疆远。且,宋国比穆国还穷。想必宋国更拿不出多少粮草来。
谢琰解惑道:“比穆国还穷的宋国都能出粮,穆国又有何理由再推迟?更何况,左将军那里还有近一月来,穆王与穆相所食菜单。菜单比之为左将军设的宴还多了两个菜。”
偃珺迟恍然大悟。只是,穆王与穆相也不过四菜,着实也算节俭了。
“不过,又如何才能让比穆国还穷的宋国答应提供粮草呢?”偃珺迟问。
谢琰看着她,道:“这便要你做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