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每杨慎感到自己几乎无法支撑下去的时候,身后杨开放那温暖的大手上便有一阵暖洋洋的气流传递到自己身体内,不仅在滋养那本已不堪重负的经脉,而且能够助他一臂之力,令他的内气在体内经脉中走得更加顺畅。
就这样,杨慎一步步的将体内的内气慢慢沿着“天煞经”指示的路线运转。
慢慢的,杨慎感觉到随着内气在经脉间运转,每经过一处,这里所对应的身体部分便会滋生出一种奇异的物质,这种物质汇聚在内气中,随着它周游全身。并且积少成多,当天煞经的心法被杨慎完整的运行了一遍,所有的内气返回丹田之后,这些奇异物质便完全凝结在一起,在杨慎的感应中,形成了一枚种子模样的东西。
这便是杨过先祖所说的“生命源种”吧,杨慎心想。
先祖杨过在留下的纸片中写道,修习“天煞经“者,是不能直接将他人的功力化为己用的。
他人修炼出的内气毕竟与自身不是同出一源,真的将之与自己的内气合为一体的话必然会导致两种内气在体内出现冲突,有害无益。
想要吸收他人内气中的生命源力,必须先在自己体内修出“生命源种”,利用生命源种之间本能的吸引,刺激从他人体内吸取的内气返本还源,化生出一点生命本源来,这点生命本源才是修炼者真正需要的东西。
至于他人修炼出的内气,必须以天煞心法完全将之化出体外,一点也不能剩下。
内气不纯,不仅会使修炼者终生无望大宗师境界,还会使修炼者引内气冲突而导致体内积累出暗伤无数,最终导致修炼者常年痛苦不堪,并且寿命大减。
为了让身体初步适应天煞心法的运行,在凝结出“生命源种“后,杨慎又将心法运行了两遍,然后才收功起身。
“慎儿,感觉如何?”身后传来杨开放关切的声音。
杨慎转过身来,发现杨开放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而易见,老人家刚才为了杨慎能够在“天煞经”上顺利入门,付出了太多辛苦,他不由很是惭愧:“孙儿无用,令你老人家辛苦万分,着实不孝。”
杨开放摆摆手,面上虽然满是疲惫之色,却掩饰不住老人家那发自心底的喜悦:“这点辛苦算什么,能够使你修成这等无上神功,别说只是辛苦这一会儿,便是三天三夜,老头子咬咬牙也要忍下来啊!”
他呵呵笑道:“修成‘天煞心经’慎儿你不用太久便能进阶第一流高手的境界,以我杨家的底蕴,凭借着数百年收集到的一些奇物,足以令你在宗师面前也拥有一些自保之力。不久之后你那可能存在的北疆之行,老夫也能略微放心了。”
杨慎闻言,心中泛起浓烈的感动,他老人家原来一直不曾放心自己之后可能存在的北疆之行,相比于他老人家对自己的关心教诲,自己为他做的,着实微不足道。
叶凌波在旁微微一笑道:“爷爷您不用太过担心,夫君北疆一行,凌波亦能陪在身边。有您老人家赐予的莫邪神剑在手,只要不是大宗师,凌波与夫君联手完全足以应对。”
“况且”叶凌波莞尔笑道:“叶家曾答应夫君派出一位宗师强者在北疆一行中对他贴身护卫,加上我杨家位于夫君身边的两位宗师强者,夫君又是大部分时间都位于大军之中,安全可谓是万无一失。”
杨开放哑然失笑道:“看来老夫是关心则乱,倒叫你们两个小娃娃笑话了。”
叶凌波与杨慎躬身肃然道:“岂敢,爷爷您老人家对夫君的爱护,我们夫妇均是感激不尽,如何敢笑话您。”
杨开放摆摆手:“老夫无后,不关心他关心谁?慎儿你需记住,这几日先将家族的事情放一放,老夫为你处理,你需将‘天煞经’多加揣摩,心法运行的次数更是越多越好,争取能够让它如同原先的‘惊天神’心法一样,成为你的本能。”
杨慎恭谨道:“是,慎儿受教。”
杨开放点点头道:“夜深了,你们夫妻便会去吧。”
杨慎与叶凌波随即离开了杨开放的小院。
这里是杨家的另一处院落,虽然不及杨慎的家主院落与大长老所居之地那样布局宏大,各种亭台楼阁一一点缀,但是面积也有家主院落的一半大小,显然居住在这里的人身份亦是不一般。
后院寝居内,一个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负手立于窗前,就着窗外那光辉清冷的明月,注视着杨府的夜空。
明明深夜里整个杨府都已陷入梦乡之中,各处灯火都已经熄灭,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依然看得很是专注。
良久,他幽幽开口道:“刚才小悠传信,我那好侄子与侄媳妇深夜去了大长老处,你说他们去做什么了?”
屋内的陈设看起来十分华丽,各种名贵的檀木制成的家具,天水镇出产在整个楚国境内大名鼎鼎的青花瓷瓶,银质的水壶和水杯,无不透露出一股富贵奢华之气。
最里边的床沿上坐着一位美貌的妇人,她大概四十余岁,虽说额角已经生了皱纹,但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这时,只听得她嗤笑一声,声音有些尖锐,让人听起来感觉并不是很好:“那小畜生与那老东老人家勾搭在一起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小畜生更是整日里恨不得舔那老人家的屁股,刚娶了媳妇,自然要多往老人家那跑。别说是今天深夜前去,就是晚晚都去,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这两人便是杨慎的大伯杨正刚和大伯母周梅了。听周梅说话的语气和话语中的意思,他对大长老和杨慎两人都怀有很深的恨意。
然则即便如此,她依然不敢在言语中对大长老有丝毫不敬,由此亦可知,她在潜意识中对那位老人家又是何等的畏惧。
中年人苦笑一声,妻子的判断简直是蛮不讲理,狗屁不通,纯属是在发泄心里对那两人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