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是。”听到儿子说的最后这番话,李莎儿道:“可万万不能被封到汉洲。你爹一直说汉洲土地肥沃,资源丰富,乃是真正的天府之地,封到汉洲从长远来看最好。可你娘我没有那么长远的见识,只想着你们就封的时候能够轻省些。汉洲还荒芜一片,当地的人也都是野人,想要治理封地万分不易。还是不要封到汉洲。至于以后,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我能顾你们这一代就不错了,孙子那一代都未必顾得上,琢磨几代以后的人做什么。”
“娘,你说得对。”文坻马上赞同自己亲娘的话。
“好了,也别说旁的了。”李莎儿又与儿子说了几句,这时说道:“攻打那什么,埃及,自然既要有水师又有陆师。你舅家海盗出身,后来被官府收编,陆师自然是没有熟人的,但水师还是有几个熟悉,又关系亲近的人的。”
“首先一个,就是你亲舅舅。你舅舅自己有本事,大都督府的官员也看在我这个皇妃的面上,他现下已经提到了都指挥同知,南海水师的二官,也算是一员大将了。攻打埃及也用不着南海水师尽出,一个都指挥同知或都指挥佥事为主将足以,让你舅舅做这个主将不错。”
“还有当初和你舅舅一起的那些人,现下有的在南海水师,有的在东海水师。东海水师的人就不惦记了,但南海水师的都要尽量调进远征埃及的舰队中。一者,他们都有真才实学,又是自己人不会误事,二者,也给他们一个立功的机会。”
“娘,爹说了,最近几年不会出兵攻打埃及,这么早琢磨这件事做什么。”文坻道。
“一点不早!”李莎儿马上说道:“既然你爹都和你说了,那他也一定与别人说了,此事很快就快传开。最近几年南洋的国家都服服帖帖的,陆师偶尔还有仗打,水师只能打打海盗。打海盗当然也是功劳,但和打敌国的水师比不了。南海水师的人知道了定然肖尖了脑袋也要挤进舰队,不早早准备根本安排不进去。”
“不过这件事你也不用管。我与你爹吹吹风,再告诉你舅舅。”
‘既然儿子不必管,告诉儿子做什么。’文坻想着。但这话他却并未说出口。
这时天已经全黑下来,李莎儿停下与儿子说话,吩咐下人准备晚饭。现下各宫自己开火做饭,对她这种一宫之主来说比过去方便多了。当然,这并不是对于所有妃嫔都方便。一座宫殿在洪武年间并不是只住一位妃嫔,那即使把整座京城都变成后宫也不够,品级高的住一座宫殿的主殿,品级低的住侧殿。不过允熥的妃嫔甚少,品级低的被他打发到了一块,钟粹宫里只有李莎儿一家人。
但这时允熥却忽然来了。李莎儿因允熥没和文坻一起回来,还以为今晚他不会来钟粹宫,这时赶忙吩咐下人多预备一人的饭食,同时去迎接允熥。
饭桌上,李莎儿与丈夫提起让自己的亲哥哥做远征埃及舰队的主将,并调自己的熟人进入远征舰队的想法。允熥当然明白李莎儿的心思,但也觉得这不算什么,就答应了。
第二日,在允熥下密旨的同时。李莎儿也派人前往广州,要将这个消息传给兄长李继迁。李继迁知道后十分高兴。当时他刚刚回到家中,忍不住拿出一壶花重金买来的二十年的女儿红,喝了一杯,同时望着西方说道:“那个卡斯蒂利亚国,你们一定要尽快做好出兵的准备,好能够早日攻打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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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阿隆索,你的想法是对的。明国听说奥斯曼人也要南下夺取埃及后态度大变,也根本不顾追究贵国尚未夺取突尼斯这件事了。”从商谈地点返回下榻的驿馆的路上,詹姆斯·丘吉尔忍不住用卡斯蒂利亚语,对阿隆索·德·吉哈诺说道。
“听你的语气,你以为我说的奥斯曼人也要南下夺取埃及这件事是假的,是我编出来欺骗明国人的?”吉哈诺用法语说道。
“难道不是?”丘吉尔惊讶的反问。他也改用法语。
“当然不是。”吉哈诺苦笑道:“奥斯曼真的要南下攻打埃及。”
“这?怎么会这样?”丘吉尔有些慌了。这两年,他返回英格兰后将自己在东方的所见所闻努力告诉所有人,告诉他们明国有多富庶,打通与明国的联系,部分控制苏伊士这一咽喉要地会有多大的好处,总算让大多数贵族支持派兵参加攻打埃及之战,国王也不敢阻拦。
可若是要与奥斯曼人敌对,他们未必还会参战。奥斯曼的强大大家都听说过,绝非付出一点代价就能夺取的地方。英格兰的国力本来就不强,贵族们也不愿意派出太多人攻打埃及;尤其现下法国内部矛盾重重,亨利五世陛下在法国合纵连横,外交开展的十分顺利,这时出兵攻打法国不用付出多大代价就能取得大战果,贵族们就更未必愿意参战了。
所以丘吉尔才会心慌。他参与了谋划攻打埃及之事,若是此事最后不成,他就得不到任何政治资本,面对着一群在法国捞足了政治资本的人,他根本竞争不过他们,不要说能不能成为英格兰最后权势的人,自己都未必能继承爵位。
“你怎么知道奥斯曼人想要南下夺取埃及的?”丘吉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