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儿子想的不如三弟与五弟周全。”文垣道。
“这只是一方面!”允熥声音显得有些不高兴:“更关键的,是你没有意识到你的身份!”
“如果你是文圻和文垠的身份,父亲定然不会苛责于你,但你是皇太子!”
“你身为皇太子,在将来,你就是现在学堂内所有人的当家人。做一个当家人,可不仅要处事公正,会调节大家之前的矛盾,更重要的是让他们都听你的话,要有威严。若是有人不听你的话,你就要采取断然措施将这人制服,不给他继续挑衅你的机会。”
“父亲来告诉你应当怎么做。看到有人打架后,你要马上呵斥他们住手,然后询问缘故,呵斥做的错的一方,告诉做的不错的一方:宗亲之间不要轻易动手,只要对方没有先动手。”
“如果有人不听从你的话不停手,你就要断然处置,将下人都叫进来将不听话的人制住。若是下人不敢,你就告诉他们:若是不听自己的话,之后一定禀报陛下将你们逐出皇宫,甚至杖毙!他们就不敢不听了。将不听从你的话的宗亲制服后,严厉地训斥他!之后主持恢复秩序,最后将这件事禀报给我,而且说出你的处置意见。”
“可你怎么做的!”允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有人不听你的,竟然仍只是劝阻而不是马上拿下,之后也只是一味求情。求情当然是对的,但不能当时为他们向朕求情。而且父亲听说你后来还帮他们打扫教室?这岂是皇太子应当做的!你若是想帮他们,也应当做分派任务之人,分派谁扫地,分派谁擦墙,分派谁扔垃圾,分派谁最后拖地。而不是动手干活。”
“是,父亲说的是,儿子做错了。”文垣对于允熥说的话并不是完全接受了,但也觉得允熥的做法确实更能制止这次的事情,马上认错道。
“夫君,垣儿还小呢,这些事情都想不到,也正常。”熙怡劝道。
“他今年都十四岁了,过了年都十五了,还小!而且你们平时也总是告诉他,他是太子,要为兄弟们的表率,努力学习文章兵略,这些他都应该想到,即使做不到夫君说的这样。”允熥道。
“夫君您以后多多教导垣儿,垣儿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熙瑶道。
“哎!”允熥叹了口气:“旁的话父亲也不多说了,你只要记住,你是皇太子,与别人不同。”
“是,父亲,儿子记住了。”文垣答应。
“行了,父亲的话说完了,不要都站着了,都坐下。”允熥道。
文垣、文圻行了一礼,坐到一旁;熙瑶与熙怡姐妹分别坐在文垠与文珞身旁。
“再多说几句吧。”允熥又道:“你们觉得,父亲废除悦菼的爵位,是否有些重了?”
“父亲,儿子觉得,确实有些重了。”文垣道。
“儿子也觉得重了。”文圻也道。文垠年纪小当时不在场,但下午也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忙点头,表示赞同两个哥哥的意见。文珞身为女子,学堂和三个哥哥不在一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声询问。允熥解释了一番,文珞也表示处置的重了。
“其实父亲也知道处置的重了,但父亲只能这样处置。一来,这是头一次在学堂内打群架,如果不将罪魁祸首重重处置,而是轻轻放过,难保其他人对此不在意,以后再犯;现在父亲废了悦菼的爵位,他们以后再想打架,想起悦菼的处置就不敢了。”
“二来,他打架的缘故是言辞间对五叔与有炖、有爝不敬。父亲后来听子墐说了当时悦菼的话,非常不好听,如果不重重处置,不仅家族伦理不存,也会让五叔与有炖、有爝不高兴,也会对父亲不满。要知道,在民间,对长辈不敬是可以处死的。”‘而且父亲还要重用五叔与有炖、有爝,可不能让他们对父亲不满。’允熥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
“三来,虽然父亲当时没有细问,但既然都已经开始打群架了,可见之前必定有过打架之事。悦菼这次这么欠揍,以前也肯定在学堂内打过架,这次就当是数罪并罚。下午父亲特意将管理五城学堂的陈继叫来询问,得知他确实在五城学堂内打过架,也没冤枉了他。当然,对于其他之前打过架的人,既然事情已经过去,父亲也不会再追究。”
“你们明白父亲的用意了么?”
“明白了。”四个孩子都忙点头道。
“还有一事,文垣,文圻,文垠,从明年起,朕要在学堂内再增加一门课,军训。就是让你们去军队里面,和普通士兵一起训练,完全一样的训练方式,甚至吃住在一起。培养你们的团体观念。至于具体怎么办,是每几日抽出一日来,还是集中到一起,父亲还没有下定决心。但这门课程一定会添加。”
“文珞,你是女孩,不会增添这门课。”
“夫君,这,这是否有些早了?”三个儿子还没说什么,熙瑶先道:“他们年纪还小呢,怎能就送到军营里去!”
“他们已经不小了。虽然比军中的将士还小一些,但他们营养充足,文垠比十五岁的民间男孩也高大,文垣和文圻比十七岁的还高大。而且夫君认为军训对他们很有用。”他见熙瑶还想再说什么,加重语气道:“吾意已决,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