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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头D201712210:45:09
苏慕安的刀带着狂暴的刀意与通天的气势直直的朝着雁擎山的面门劈了下去。
这一刀中所裹挟的力量远远超出一位寻常三元境修士所能拥有的极限,而作为这一刀的目标,雁擎山自然是最为直观的感受到了这一点。
他脸上在那时浮现出骇然之色,他不敢托大,狂暴的真元于那时自他的幽门中涌出,在他与苏慕安之间形成了一道厚重的真元屏障,而他手中的刀亦被高高举起,用尽全身的气力试图挡下苏慕安这来势汹汹的一斩。
只是这些做法到最后却似乎都化作徒劳。
苏慕安的刀,刀身洁白,像是那隆冬的雪,一尘不染。所过之处,阻挡他去路的磅礴真元更是纷纷如潮水般于的刀芒下退去。就像是入海的蛟龙,无需任何力量的碰撞,海水便自发的为他的王让路。
然后,雪白无暇的长刀极为顺利的便落在了雁擎山的刀身上。
叮!
二者的碰撞让静谧的天策府府门前升腾起了一声轻响。
诸人屏息凝神看着这幅场景,他们以为,或者说认为,接下来会发生的应当是一场针锋对麦芒的惨烈比拼。
而事实上,除了那一声轻响之后,二者的刀锋便再无任何的交集。
只是微微的一下触碰,雁擎山提起的刀便在那时碎了。
是的,雁擎山的刀碎了。
不是断,是碎,如同琉璃一般,由内至外,由点至面碎掉。
就好似有什么力量从雁擎山刀身的内部荡开一般,他的刀忽的就在那一瞬间化为了粉粒。
他的脸色从凝重到诧异,从诧异到惊恐,这一些复杂的转变却只用了一息不到的光景,而这一息的不到光景,却也足以让苏慕安手中的刀越过二人之间并不漫长的距离,落到他的头顶。
死亡的气息在那一刻笼罩向雁擎山的身体,他的身子开始颤抖,瞳孔亦那时放大。
时间或是因为濒死的缘故忽的变得慢了下来。
至少在雁擎山看来,那一刻,苏慕安的动作似乎的真的慢了下来。他能清晰的看到男孩脸上的神情由暴怒缓慢的化为诧异,似乎对方也在因为这一刻的怪诞景象而感到不解。
他的刀悬在雁擎山的头顶,却迟迟未有落下。
雁擎山无法确定,这样的变故究竟是他错觉,还是真的存在的某种神迹。他想要趁着这个时机躲过这致命的一击,可他却惊恐的发现,他的思维可以如常的运转,但身体却难以超脱这缓慢的时空,脑中所下达的命令被身体缓慢的执行着,但却难以躲开苏慕安的这一刀。
似乎如此下去,除了延长那死亡到来前的恐惧,这般忽然发生的神迹于他的性命便再无任何帮助。
但就在那时,一道浑身包裹着光晕的身影忽的出现在了二人的身侧。
雁擎山意识到了对方的存在,他想要去看真切那身影模样,但即使是侧眸这般简单的动作,此刻他做起来却显得异常的缓慢。
“虎豹之驹,虽未成文,而有食牛之气。鸿鹄之蔻,羽翼未全,而有四海之心。”
而那浑身包裹在光晕之下的身影显然未有去关心雁擎山的意思,他那双闪着诡异光彩的眸子直直的落在了苏慕安的身上,他看着那几乎被定身一般停滞在半空中的男孩,细细打量,就好似在观赏某件价值连城的珍宝。而在好一会之后,他终是点了点头,嘴里发出那般的感叹。
那语调之中包裹着的是由衷的赞赏,以及评价货物一般冰冷的判断。
“苏家欠我一刀,已有足足八百余年,这一刀,可做利息。”他又这般言道,而后手指微微抬起,朝着苏慕安的刀身上轻轻一点,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稍触则退。
于是,停滞的时间在那一刻又猛然开始流淌。
苏慕安的刀带着狂暴的气势继续斩向雁擎山的门楣,而雁擎山那狼狈到有些滑稽的躲避显然无法避开这一刀。
似乎一切都未有改变。
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就在苏慕安的刀即将触碰到雁擎山的面门时。
淡黄色的锈迹忽的漫上了苏慕安的刀身,一点又一点,速度极快,犹如蝗虫一般转瞬便密布了他的整个刀身。
而在他的刀终于落在雁擎山的头顶之时,那把之前雪白无暇的长刀竟在那一刻化为了铁锈,敲打在雁擎山布满惊恐的脑门上,却只是留下一道不深的血痕,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
劫后余生的雁大统领足足用了数息的光景才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