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胡同口才冒出来一辆小轿车,停到院子前,车上下来的人正是那天我们见到的老板的内弟。
他见到我们先是一愣,然后笑眯眯得过来打招呼,一口一个欢迎,领着我们就要进屋。
可工人们却先把他给围住了,七嘴八舌吵吵着让他接货结账。
“赵总没给你们结账吗?”,那人瞪着眼睛问道。
“刘老板,我们哥几个八点多就来了,等了你们赵老板一个上午,连他人影都没见到,这结账到现在还没结呢嘛,我说你们这么办事,不合适吧”。
这刘老板听了更是瞪圆了眼睛,像是鸡脖子被卡住了一样,用尖细的嗓子和蹩脚的普通话吼道:“怎么可能啦,我姐夫昨天夜里一直住在店里,怎么会没人呢,拜托你们可以敲敲门好啦”。
“这门都快被我们砸烂了”。
“都快砸烂啦,你们北方人说话就爱夸大其词嘛”。
说话,这刘老板看了看手表,一皱眉头,小声嘀咕:“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起来”。
他上去就开始敲门,几下过后没人回应,又开始扯着嗓子喊,可还是没人回应。
这让他憋红了脸,越敲越急,声音也越来越大,直到把半条街都给惊动了,这144号里还是一点的动静都没有。
刘老板有点沉不住气了,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乱转。
我上去问道:“你有钥匙吗?”。
这让他立马开始捶胸顿足,拍着自己的脑袋喊着:“钥匙,瞧我这脑袋,尽顾着较劲啦”。
刘老板掏出钥匙,哗啦一阵响,卷帘铁门应声而开。
一伙人进了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
一张简易行军床放在屋子中央,床铺散开着,像是有人睡过的模样。
这间屋子很大,被一道道屏风隔出了很多的小阁子,刘老板挨着阁子一个个得找,嘴里喊着他姐夫的名字。
可是一圈找下来,屋里却没人应声。
刘老板脸色铁青,显得有点着急,转着圈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们三个人也四下看了看,确实是没有人影。
我问道:“你确定你姐夫昨天夜里住在这了?”。
“是呀,今天开业,昨天夜里收拾的太晚了,他就没回去,说是一早上就起来接货,住在这方便啦”。
“会不会是早上出去了?”。
“不会不会,出去也得告诉我啦,再说都这个点了,去哪也该回来啦”。
“给他打个电话”,白小青说。
“对,对,打个电话,我都急糊涂啦”,刘老板掏出电话,可打了一通,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嘀咕道:“关机了,这可真他妈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