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嗯。”郑彦生被封住了嘴巴,双手又被绑了起来,一路被几个大汉抬着走,一路过街走巷,郑彦生看到周围的百姓纷纷对自己指指点点,却是都不敢靠近,根本看不到郑彦生的挤眉弄眼,郑彦生求救无门。
一路来到疯人院前,郑彦生看着这疯人院,门顶上挂着一个牌匾,上书“疯人院”。
这时,之前见过的那位大人走了过来,看到郑彦生在那里挤眉弄眼,不由得叹了口气,大声说道:“来人啊,开院,将此人送入院内。”
随着疯人院院门大开,郑彦生的挣扎更是强烈而且凄惨,周围的人看着郑彦生,纷纷摇头,议论纷纷。
“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听说还是个孝子,因为思念亡母才得了失心疯的,唉,可惜了。”
“好可怕的失心疯,儿啊,我们回去吧,娘看到这样的心里害怕,可别被传染了。”
“幸亏捆绑住了,否则这人发起疯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你看他的手,竟然都磨破皮了还不知道痛,好厉害的失心疯,这个是我见过最疯的了。”
……
郑彦生拼命挣扎,他才不愿意终日与疯人为伍,自己一个正常人,跟他们没有共同话题啊。
大人此时走上了疯人院的门前,回头看着老百姓们,大声说道:“本官忝为田和县的县令——伍华,今治下之民患有失心疯,本官上愧天恩,下愧万民,按照大华律令,失心疯者一律打入疯人院,不得在外害人,自此本县错失一位俊贤,本官痛心疾首……来人啊,好生送进去吧。”
周围的老百姓被这位大人一番话语感动,能够反省自身,敢于罪己的官皆是好官,老百姓们淳朴热情。
但是郑彦生却是恨不得骂娘,一直封着自己的嘴,根本无法自辩,自然就无法证明自己没疯,不给人说话,一棍子打死的官不是什么好官。
郑彦生被人抬进了疯人院,虽然他几番想逃,但是被人反压着双手,嘴里的布条连拿下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从后面狠狠的一推,快速的退出了疯人院,院门瞬间紧锁,而郑彦生被人推的摔倒在地,回头看时,大门已经封闭,隔绝了他与外面世界的连通,也冰冻了郑彦生的内心,他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送进了疯人院,他看着四周阴凉暗淡的环境,心一直沉到了谷底。
他取出嘴里的布条,拍打着大门,嘴里大喊我没疯、我没疯,满是鲜血的手敲锤着大门,声音也喊到嘶哑,郑彦生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顺着门瘫软在地,嘴里囔囔着还是那一句,我没疯,没有疯。
“这位公子,你还是别喊了,这疯人院只听过进来的,就没听说过能走出去的,你啊,安安心心的在这里生活吧。”一旁的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位眼神清澈,衣服整齐干净的老人家,花白胡子,红润脸庞,精神抖擞的看着郑彦生。
“啊~”郑彦生被吓了一跳,要知道这里可是疯人院里头,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出现。
“公子莫怕,老朽不靠近公子便是。”那老人家看见郑彦生害怕的表情,也知道他担心的什么,连忙退后几步。
郑彦生回头看了眼,发现这位老人家眼神清澈明亮,丝毫不像疯子,心中大定,起身抓住老人家的左手,激动的说道:“这位老人家,我并没有疯,真的没有疯。”
手里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郑彦生太激动了,没想到疯人院里竟然会有正常的人。
那位老人家微微笑了笑,右手放在郑彦生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人家的左手竟然轻松的就抽了回来,要知道郑彦生此时非常激动,无意中使出的无名力也不知道有多大,老人家竟然轻松的就摆脱了。
“公子,莫要激动,老朽当然知道公子并没有癔症。”老人家抚摸着白花花的胡子,看着郑彦生连连点头。
郑彦生只觉得手上一麻,一时间使不上劲,但是瞬间就没事了,郑彦生也不在意,依然激动的说道:“老人家,我看你也是正常的人,为什么会被关进疯人院的,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郑彦生,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外面的那个大人太坏了,都不让人说话就把我锁在这里了,老人家,这里有没有吃的,我都两天没吃过东西了,肚子好饿。”
老人家愣愣的看着郑彦生说出一连串的话语,好半晌才说道:“原来却是郑公子,老朽姓钟,名江宁,字师道,呃,老朽也很高兴认识公子。老朽那里还有些饭菜,还望郑公子不弃……”
话还没说完呢,郑彦生就拉着钟师道走向了房间,嘴里嚷嚷着说道:“有饭菜就行,还什么弃不弃的,我都快饿死了,钟老伯,别客气,尽管拿给我吃吧。”
郑彦生一会儿为自己的命运伤感,一会儿发现疯人院并不是像自己所想的那样,激动的无以复加,肚子此时才觉得饿的难受。
钟师道站立一旁微笑地看着郑彦生在那里狼吞虎咽的消灭着桌子上的饭菜,菜只有几条青菜,还有一碟干煸的肉,郑彦生却是吃的津津有味,看来这位公子确实饿慌了。
“对了,钟老伯,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被关进来呢?你年纪这么大了,又是正常的人,怎么会被关进来呢?”郑彦生边嚼着饭菜,边口齿不清的问钟师道。
老伯?钟师道满脸的黑线,还是回道:“郑公子怎么进来的,老朽便是怎么进来的。”
郑彦生闻言,猛的一拍自己的大腿,“咝”的一声,拍重了又用手去揉被拍的大腿,嘴里的饭菜都没咽进肚子,就开口骂道:“我就说嘛,肯定不止我一个被人冤枉进来的,哼,那个狗官实在糊涂,哪里有这样判案的,这不是哑口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么,哼,狗官……”说到激动处,郑彦生嘴里的饭菜还乱喷出来,掉落在桌子上,郑彦生也没觉得有什么,捡起来放进碗里,接着扒饭吃菜,脸上还一副愤愤不平。
钟师道看着郑彦生这般作为,不由得摇了摇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无奈的说道:“郑公子先专心用膳,老朽先告退了。”
“哦,钟老伯你有事做啊,那你去吧,我吃完了会自己洗碗的。谢谢老伯”郑彦生摆了摆手,接着消灭饭菜。
钟师道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扒饭声和嚼东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