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欣慰,但当王思千辟谷持续太久时,父子天性还是让王中孤不能够不担心,从王思千开始尝试一次静坐超过一月时,王中孤就常常感到忐忑,而…自去年七月份以来,他的心情,就再也没放松过。
…自十三年七夕入定,不食不动,王思千已这样静静坐了十四个月。
身为王家之主,王中孤在太多事情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虽然不用长仕帝京,他每年也至少会进京一两次,特别是前不久,帝京中很出了几个出类拔萃的乱子,据说连当今皇子也弄到绿云盖顶,做了食糟的肥鸭。而卷入其中的,更有些影响力极大的世家在内,为此,当朝天子帝光统也曾亲发手谕,希望王中孤能够入京一段时间,但犹豫再三,王中孤还是托病辞行。
(文王…还有武王,他们都已去了,再加上有仲公公,帝京又能出什么事情?而千儿…嘿…)
隔日便是九九重阳,最是个恭敬长者的日子,本来在家中听取子弟们关于明日拜会族中耆老的安排,却突然心潮浮动,王中孤到底还是赶来这里,尽管他甚么也不能做,但静静站在这里,看着眼前的门板,他却就感到很好受。
(吾儿…嗯?!)
深思当中,王中孤蓦然开眼,双眉挑起,神色,大显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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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小河边,无名和李伦背靠背的坐着。
尽管距离王中孤宣布的时间已过了一年多,但无名还是活的好好的…当然,他也并不知道还“有此一说”。
“两年了…小千到底怎么了吗?”
忿忿的撅着嘴,两年时间,令李伦显得更加成熟,但脸上那种倔强之气却丝毫未减,反而更显强化。穿着自己剪出来,手工非常糟的敞口散裤,她半坐半躺,虽然嘴里在抱怨王思千,但脸上却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你…你在担心千哥是吧?”
两年时间,无名又长高了一些,已经明显的高过了李伦,但知道李伦不喜欢承认这一点,他总是会很自觉的站矮一点,
“嗯?你说什么?”
噎了一下,李伦的语速一下变的很快。
“我担心他干什么?他老爹这么厉害,手下人这么,自己武功又这么好…他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是在想,他是不是发现自己到底帮不了你,觉得没脸见人,干脆就跑路再也不来了。”
“哦,是吗…”
苦笑着,无名并没有继续提出任何意见,十几年相伴下来,他早已知道李伦的脾气,亲口说出的话,纵然找出一百个最牵强的理由,她也一定会坚持到底。
(但是,千哥,他不是这种人…)
只是自己想,没有说出来,这不光是因为不想和李伦硬掰,同时,无名他也很清楚一件事情。
(无论嘴上怎么说,但是,伦…你…你应该还比我要更信任千哥…是吧?)
觉得或者该有比“信任”更好的词来形容,却又不愿意深入进去思考,微微摇头,无名正想找些别的话说,却隐隐听到一阵很奇怪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好象有人在大叫啊…真吓人。”
苦着脸,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李伦很不高兴的扁了扁嘴。
“真是的,大半夜跑到山上去发疯,王家怎么还有这种人…”
顺着牢骚的方向,李伦又给无名讲了两个故事,都是王家子弟如何出丑的。
“…真的,那家伙听说本来是想拿人家一把,结果人家更有本事,当场就按着题目生做了一首诗,反而倒过来噎他没有见识…哈哈哈,笑死我了。”
陪着笑了几声,却不怎么投入,顺着刚才被打断掉的思路,无名等到李伦把故事说完,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
“等到…等到不用再住在这里的时候,伦,你想干什么呢?”
“这个吗…”
声音拖的很长,李伦的脑袋转了一大圈,最后却非常沮丧的耷拉到了胸前。
“是啊,我能干什么呢……”
透着明显的不高兴,李伦用力捏着自己的下巴,突然反问:
“小无,你呢,你想干什么?”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