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丁洋,手里拎着个布娃娃,站在地铁站口。
夜训的警车闪着红蓝警灯,慢悠悠地开过去。
车窗里,两个警察叔叔不错眼珠地盯着丁洋看着。
丁洋当然不怕警察。
丁洋这一身,衬衫领带西裤皮鞋,不是卖保险的就是房屋销售啊。
正经人,为什么要怕警察。
地铁下班了,还有出租车可以坐。
可是从这里到家,打车要十好几块钱,够吃两天盒饭了。
丁洋虽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可还是舍不得两天的饭钱,用来打车。
丁洋甩动着手里的布娃娃,前后游荡着往家走。
夜半的城市,马路上连出租车都很难见到了。只有丁洋的脚步声,在人行道砖上踩出嚓嚓的脚步声。
照理说,丁洋在那间老屋里睡了一下午了,应该有精神才对。
可是丁洋却觉得,自己就像是身背千斤重担一样,压得两条腿抬不起迈不动。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向着丁洋追上来。
难道是那个拾荒的,贼心不死一路跟踪上来?
丁洋转回身。
身后,空荡荡的街道,被路灯映得黄澄澄的一片,看不见有人。
甚至连个鬼影都没有。
丁洋转回身,蓦然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身影。白蒙蒙的身影紧挨着丁洋,近到能顶到丁洋的脑门上。
丁洋哈地一声惊叫,身体向后倒退着。脚下踩到一颗石子,向前滑动把丁洋闪出一个趔趄。
丁洋倒换着两只脚,拼命地想要站稳身体,不让自己摔倒。
丁洋的面前,并没有一个白蒙蒙的身影啊。
丁洋四下打量,前后左右也都没有什么白蒙蒙的身影。
是自己,累得犯迷糊了?
丁洋抱着肩膀,摸着衬衣下面的胳膊上,泛起的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这是怎么了?
丁洋的心里开始发慌。
早上出门没看黄历,煞星撞头了吗。
马路上,一辆打着空车灯的出租车,冲着丁洋按响喇叭。
丁洋冲着出租车司机摇着头。
说好走回家的,绝不能半途而废。
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