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胳膊上,受伤。。。。。。真的是绍期,他来过。
我连声道谢,赶忙跑到医院大厅,没人,挂水的地方也没人,休息室也没人。难道已经走了?我想打个电话给他,却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他的新号码,现在去问绍天罗旸,不仅会露馅,恐怕他们也不会给我。我抱着最后的希望跑到病房,问前台:“有没有一个叫徐绍期的男的?我是他朋友,来探病,但是忘了问房间了”
前台查找了一下,很快就回答了我:“有,在大病房”
我带着满腔的担心寻到大病房,那里依旧忙忙碌碌,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都看看走走,最后在靠里的一个隔间旁,我听见了绍期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悄声走过去,把帘子小小的撩起了一个空隙,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看。绍期端坐在床沿,姿势十分不舒服,旁边坐着的女人则是何闵钰,虽然都坐在床边,但他们坐的很远,绍期都快坐到床头柜上了。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没有关系的”绍期低着头说。
“这怎么行,你看现在都没人在这里,我留下来照顾你吧”何闵钰紧张的搓了搓手,又问绍期:“你父母呢,怎么不见他们来陪你?”
我站在外面浑身一颤,这个问题真是戳心啊。
“哦,我没跟他们说”绍期依旧没抬头的回答他,意外的,竟没说真话,他接着说:“我挂完这瓶水也要回去了,所以真的不麻烦你了”
“这怎么能是麻烦呢,绍期,我觉得你也不会看不出来我的想法吧?”何闵钰的直白给了我一个闷棒。在知道我跟绍期的关系后,她果断又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这段感情,而如今我和绍期分了手,她果然杀了回来。
“。。。。。。”绍期愣神没回答,若是他说他根本什么都没看出来,我也相信,毕竟他在感情方面,这人总会慢一大拍。何闵钰看绍期半晌没回答,默默的苦笑了一声,绕开了话题:“你跟余久久,现在是真的分手了吧?”
半秒后,绍期像是突然被叫醒了一样抬起头,眉头微蹙的问何闵钰:“你说久久怎么了?”
我的心一揪。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何闵钰略不满的回答绍期:“我说你们有没有分手嘛”
绍期愣住,点了点头。
“那你还喜欢她吗?”何闵钰继续问,绍期再次低下了头。我听不下去了,破帘而入。绍期猛地转身站了起来,扶着右胳膊,无措的看着我。何闵钰也被我的突然驾到惊到,半天才想起来问我:“不是说分手了吗,还来干什么?”
“分手了不代表不爱了呀”我笑眯眯的看着傻站在那里的绍期,问:“怎么来了都不跟我说,胳膊没关系了吗?”
“久久。。。。。。你怎么在这里”绍期回过神来,问我。
“我才不像你,来了还悄悄的走”我嗔怪的说,走到他身边,自然地给他理了理衣服。绍期却不自然的闪躲了一下,察觉到了的我,不免的心寒了一下。
“余久久你这样真的很没意思,说好的分手了,就不要这样一直回头了吧?你这样我真的很尴尬”何闵钰有点生气的说。
“我只是。。。。。。”我哑口无言。
“你上次说是绍期先提的分手,那就说明他不想继续了啊,你就不要再继续纠缠了”何闵钰打断我继续说。
“不是这样的”绍期反驳她:“这件事情跟她没什么关系”
“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你还喜欢她吗?”何闵钰不依不饶的问绍期。绍期恍惚,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又飞快的躲闪开了。我瞬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阵令人心里发毛的沉默之后,绍期突然紧闭双眼叹了口气,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猛的拔掉了手上的针头,带着何闵钰离开了隔间,留我一人站在里面发呆。
我竟然忘记了跟出去,就这样愣愣的站在那里半天。
针头半挂的床头,顶端开始一滴一滴的往外渗出透明药水,一滴一滴,一声一声,打在床单上,洁白的床单,一朵一朵淡淡的水印,竟出奇的好看。
没几分钟,绍期就回来了。他的手背森森的往外渗血,自己却没有发现,我递过去一张纸巾,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按在手背上。
绍期连气都没喘,镇定的说:“昨天是我不对,我去找别人,让你误会我是去看你,所以才有后面的事,早上我也是太累了,没办法才跟你去了你家。今天我也只是为了来看胳膊,免得烙下什么疤痕,不是来看你的,我并不知道你也在这里,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我们已经到此为止了,所以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些事而误会。我以后也绝不会再让你有其他的想法了。你不要认为是你做错了什么,感情这东西没什么理由,我曾经很喜欢你,只是现在变了。我们从此只是同事关系了,希望你心里清楚。分手的时候我没有说这些话,是因为不想让这段回忆不美好,只是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我的想法,我不再喜欢了”说完这一大段话,他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我愣在原地,绍期的话像刀子一样挖着我的心,我一时心闷到说不出话来,但我还是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拉着他的胳膊说:“你猜我刚才遇到谁了,上次那个坏蛋,不过我帮你报仇了,我踢了他们好几脚,他们都没敢跟上我呢!”我夸大其词,只是为了掩饰我心里的不安。
听完我的话,绍期本还算平静的脸风云骤变,他身体颤抖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不明所以的紧紧握住他颤抖的胳膊,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可他却突然猛的抽出了手臂,我被那力气作用的后退了好几步,先些撞到吊瓶架,好在绍期还没完全拿开的手,带给了我最后一点重心。
几秒后,他语气异常的严厉起来,压着嗓子对着我挤出两个字:“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