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欧瞪她一眼。
时小念走进酒店的洗手间,站在洗手池前掬了一把水往脸上泼去,长长地深呼吸着,然后抬起脸看向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她,脸上全是忧虑。
养父母和她断绝关系,她现在倒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是宫欧,让她现在觉得头疼。
他对她表现出赤luoluo的感情,那种感情带着偏执的侵略性,是一种非得到不可,可她根本回应不了他……
该怎么办呢?
宫欧对她是势在必夺,连避孕药全都给她丢了。
时小念抚上自己平坦的肚子,她不敢想象,万一自己肚子里真得有个Baby怎么办?难道真要生个私生子下来么?
她想让他主动嫌弃她,可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
他不止不嫌弃她,反而还弄些什么甜蜜招数,她不能让他主动赶走她,那她就只剩下一个办法逃。
可他是宫欧,她能逃到哪去呢?“砰。”
洗生间的一格门被推开,一个及腰长发的年轻女人从里面走出来。
时小念转过头来,两人正面对上。
“唐艺?”时小念有些愕然地看向她。
“时小念?”唐艺也是一脸震惊,一张脸上晃过一抹异样,很快又恢复正常,浅笑着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时小念从洗手池前站直,甩了甩手上的水,撕下纸巾擦手,淡淡地道,“正好路过,过来吃点东西。你呢?”
“我也是,正好路过。”唐艺笑了笑,俯下身去洗手。
时小念点点头,正要告辞,唐艺转头看向她,有些内疚地道,“对了,时小念,上次在邮轮上真是不好意思,没能帮到你的忙。”
巴哈邮轮。
三年前的事。
现在说起来都没什么意义了。
时小念苦涩一笑,“没什么,你也不过是实话实说,三年前那一个小时里,我确实是一个人在卫生间,没人见过我。”
她能怪唐艺什么呢。
“我看宫先生对你挺好的,你在他身边应该很受宠吧。”唐艺微笑着说道,眼睛明亮,“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样很好吗?“也许吧。”
时小念耸耸肩,语气有些涩,推开门和唐艺一起离开洗手间。
“怎么听你语气,你好像并不喜欢留在宫先生身边。”唐艺走在她身边,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因为三年前的事,宫先生才会找上你,我隐约听到一点,真是你给宫先生下药的?”
下药。
又提到这事。
时小念一想到这些就头疼不已。
她垂了垂眸,伸手将扎起一头马尾辫松开,任长发散下,沉默片刻才道,“不是我干的。”
“那怎么……”
“我也不知道三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我成了替罪羔羊,留在了宫欧的身边。”
连脱身都脱身不掉。
接下去她要怎么走,她真得茫无头绪。
“是吗?也就说,宫先生是要找三年前下药的那个人?找回来做自己的情ren?”唐艺奇怪地问道,“那为什么三年前找的时候是让你名誉扫地,现在又让你过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