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嘉荣强壮着胆子的向外面飞奔,席子上躺着的红儿却流出了眼泪,口中不住的呢喃着,“应女史……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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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端坐在花梨木案桌旁的蔡青玉在听到陆成萱汇报的情况之后不由得惊讶出声,“竟是遇到皇上了?”
算着时辰,距离高厉让妃嫔侍寝还有一个时辰,可他居然会提前去了金华殿,还被她们司设房的宫女给冲撞了,又被打了二十大板子。
这可不是小事情,事后若皇后娘娘问罪起来,怕是整个司设房都跟着遭殃牵连,曹静书都少不了被一堆批评呵斥!
“那宫女在哪呢?”
陆成萱如实的回答,“已经抬回到宫女所治病休息了,应女史去宽慰,臣婢便来同您说明情况。”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蔡青玉眉心拧作一团招呼着陆成萱离开,自己则是去了曹静书的房间中请罪,少不了还要去皇后娘娘和协理后宫的贵妃夫人面前再走一遭。
“是。”
陆成萱抿唇,望着蔡青玉离开的背影一时之间心中有些心酸,倒并非是圣母,更不是在替红儿抱不平,在这宫中若自己没有手段,是注定活不下去的,没人能一直在身边帮衬着,袖手旁观是本分,帮忙了便是要叫情分的。
纵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在看到蔡青玉的无动于衷之后,陆成萱难免会心有感慨,想要在这后宫中活下去,除了要有安分守己之外,还要有本事有权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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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儿疼的脸色煞白,唇角失了血色,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数次,身后女药童的手脚还算麻利,显然是处理过不少次这种刑罚之后的伤患的,可是即便如此,也足够红儿疼的死去活来,险些丢了半条命。
应嘉荣在一旁不断的踱步,时不时关切的问道,“刑医女,红儿她没事吧?”
“只要好好修养,应该不会留下病根吧。”
刑医女亦是满头大汗,其实棍刑在打的时候还不算是最疼,要命的是时候处理伤口,将衣服和血肉分开,因着是后背受伤面积太大,又不能用蛮力,只得一点点的来做,着实费力气。
“病根倒是不会,只是姑娘这后背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呜呜呜……”
红儿死死的闭上了眼睛,忍不住低声啜泣。
原本宫女熬到了岁数出宫都已经算是色衰年老,嫁人成了难事,可如今后背被毁成了这个样子,怕是更加没有指望了,一个女子,若不能嫁人,或者是对夫家没了指望,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红色咬着自己的舌头,想要自尽。
还是应嘉荣眼尖,及时的发现了,仓促的将手绢塞到了红儿的嘴里,强迫她不能继续伤害自己。
“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应女史,红儿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红儿呜咽着抽泣。
可应嘉荣却是含着眼泪的紧紧攥着红儿的手,“傻丫头,你别说着丧气的话,不过是被罚,这宫中犯错被罚的人多了,难不成都像你这样死了不成,即使你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走的这么决绝,让坏人可以痛快逍遥啊!”
红儿泪眼婆娑的抽搭,不解的看着应嘉荣,“应女士,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应嘉荣情真意切的拍着红儿的胳膊,压低着声音的在她耳边说道,“为什么那么多宫女都在,就你惹了皇上的不高兴,难道你就没想过吗?”
红儿止住了哭声,“应女史,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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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去了司籍房三日都不曾找到皇建二年相关的档案宗籍,陆成萱也嗅出了几分不正常的味道,与其这么继续头脑混沌的去盲目寻找,倒不如休息一天时间,理一下思路和做一下排除可能。
左右,眼前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做。
同蔡青玉告了假之后,陆成萱便一路打听到了掖庭的方向,顺着曲折长廊脚步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