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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一起的日子总是有些啼笑皆非,有些小吵小闹,有些互相捉弄,就在不经意间,有太多心底的触动,恍如藤蔓般滋长开来,爬满了心田。
他吻了她的额头,在她的半梦半醒说着可爱的胡话时。
“你能护我一时又能护我多久,我胆小怕事,懦弱无能,早晚会成为你的包袱。”
“其实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我怕自己越陷越深,最后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他握着她的手浅浅暖暖地笑,在她耳边低吟:有我在,你再懦弱又能如何呢?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她并没有如此懦弱,看似柔弱的她却身心柔软,像是一只小猫一样,能在跌倒时减少伤害;能在站起来的那一刻,倔强的说笑,调侃着自嘲;这是她面对跌到的本事,不抗拒,不执念,常怀感恩。
曾经的他护不住所有,失去了所有,而如今,他希望她能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永远地被他保护着,如最重要的亲人一般。一直以来心中缺失的什么,此时已被填地满满地,很久没有如此踏实过。
只是他很明白她害怕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回到原本的世界比较适合她吧。
他轻轻叹息,有些事放在心里体会便好,一同经历过同行过,也是难得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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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婚礼,原本只是一场有条不紊的过场戏,却意外出了太多的岔子。
望着一身喜服的她,他有些恍然。
红烛的焰影晕开,幻发出七彩的光,映亮了她渗着红晕的脸颊。她是他的娘子,似真似幻。
那天他莫名的醉了,他按时吃了解酒的药理应不该如此,难道是她又在和自己赌气?是因为伏琳的事吃醋了吗?他突然觉得醉了也是极好,难得糊涂梦一场,也不知她会如何换了法子捉弄他,倒也是挺有趣。
却不料她也病倒了,睡得昏天暗地,暗算他的计划根本没有来得及实行,却让洞房花烛差点成了真。
很多细节他在醉晕中也记不清晰,但唇上的那一痛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猛的清醒,望着被压在自己身下的她,唇上血液的咸腥味让他有些茫然,直到方才意乱情迷的热吻画面猛的刮过脑海。
他吻住了她,那个酒醉的自己,那个毫无伪装的自己,那个没有顾忌的自己。
他脚步凌乱地走出屋子,把头埋在水里清醒了半刻。再回去看到的是她微红的眼,他心中一怔,他该如何解释他的行为?怎么做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他真的能自私的留她在自己身边吗?
解释的话拖了好久才说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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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她去后山的巨石上看星空,那是只有他一个人会去的地方。
他要点燃将来的烽火,他有过犹豫,也有过力不从心。很多次的独自冥想,甚至颜路面前都不曾太多提起,那是太沉重的负担,而他们身后还有整个儒家。
而她告诉他,何为正义的战争。细心而纤柔地开解他的心结,说出这些话时她是那么冷静,客观而坚定,她来自未来,更具长远的视角,很多时候有些事理解的还是会比他想象的更深。
“正义的战争,惩恶扬善,不会造成对和平、秩序和正义的更大破坏和伤害。“
“即使这个过程也会有许多人牺牲,但它在给予我们悲痛的伤痕时也带来了时代的跃进。“
他一直很享受这样的时刻,与她并肩而谈,天南海北,畅所欲言,还有那么点天马行空。
今日也如此,却又不一样。
她说:“我也只是一个跑错了地方的过客罢了。”
他说:“如果可以回去,就要忘记这里的血腥与苦难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