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歌依旧八风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楼氏脸上得意的笑和算计,微微一笑。
“你真的想让你的女儿给人做妾么?”
楼氏瞳孔一缩,笑容僵硬在脸上,恶狠狠的瞪着她。
“叶轻歌,你敢!”
“你如今已是山穷水尽再无翻身之机。男人的宠爱没有了,手中的权势也没了。你作威作福高人一等的所有条件都荡然无存,这样一无所有的你,拿什么来威胁我?”
叶轻歌上前两步,语气依旧不温不火。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推我下地狱,你女儿也得跟着陪葬。你苦心经营那么多年,费尽心思把我赶出家门,让你女儿成为长宁侯府唯一的嫡女,不就是想让她独享所有尊荣富贵,来遮掩你曾经的卑贱和默默无闻么?但今天的你,已经输得血本无归,再无资本为你女儿争取所谓的锦绣前程。”
她眼睫垂下,看着楼氏布满扭曲阴暗的脸。
“你可以选择鱼死网破一拍两散,你死了不足为惜,可惜你女儿大好年华却要因为你而葬送一生幸福,你忍心?”
楼氏浑身开始颤抖,叶轻歌的话像尖锐的利剑,一寸寸剖开她的皮肤,扎进她的心口,血肉模糊中伤口粼粼。她却只能咬牙忍着,愤恨而恶毒的瞪着这个笑得和善的少女。
“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她恨声道:“我死了,你也别想有好下场。”
她不知道想起什么,又诡异的笑起来。
“等着吧,迟早有一天,你会被万人唾骂,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刚想起就被叶轻歌不轻不重的打断。
“或许有那么一天,可惜,你永远也无法活着看见那一天的到来了。”
这句话简直是火上浇油,楼氏似被炸了毛一般跳起来,拔步上前就要去掐她的脖子。
“叶轻歌,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叶轻歌轻轻一躲,她因冲力过大而扑倒地面上,摔得呲牙咧嘴的惨叫。
“别白费力气了。”叶轻歌叹息一声,“你已经没有退路。”
楼氏转过头,咬着牙怒骂:“是你,是你对不对?你让人给我下了药,延缓我的月信,我的衣服也是你让人埋的。还有那天晚上…临安公主差点摔倒,也是你…是…是你身边那个丫鬟。”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如刀剑的刺过去,“她会武功,一定是她做的。是你指使她的对不对?你…”
她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你早就开始设计我了。这几年你虽然没在侯府,可兰芝就是你在侯府的眼睛,你通过她一点点剪出我的势力,收买我的心腹,让他们背叛我。你故意将这件事闹大,惊动宫中,放我出来…即便…即便我没有被装作怀孕,也逃不过你的大网。”
楼氏越说声音越冷,还掺杂着莫名的惊恐,骇然的看着始终面带微笑的叶轻歌。
“海棠…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她骤然目若闪电,死死的瞪着叶轻歌,“海棠也只是你的棋子,你故意报官将我抓走,然后趁机让那贱婢接近侯爷,目的就是为了刺激我。你知道我在大理寺受尽苦难,回来后定然会去找侯爷,然后…”
泪水模糊了眼眶,她满面悲愤无助
明白了,终于明白了,这是一个连环计。
而她,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人设计。
不,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临安公主。
突然了悟的真相让她不堪打击,再次瘫软在冰冷的地上,痴痴的惨笑。
“你真是好心机,好手段。不动声色的架空我所有的权利,利用那些人指控我,又借老夫人的手灭口。故意刺激得我摔倒,暴露假孕,真相大白,所有人都得死,包括海棠。呵呵…可真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呢。不用你亲自动手,都可以轻易的除掉你所有的绊脚石,自己还摘得干干净净。”
“叶轻歌,我楼佩英机关算尽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竟然会败在你手上。”
她悲愤的流着泪,嘶哑道:“我不甘心,不甘心…”
叶轻歌已经坐了下来,低头看着她,面色依旧波澜不惊。
“你很聪明。可惜,明白得晚了点。”
她摇摇头,状似十分惋惜的样子。
“既然如此,你还垂死挣扎做什么呢?你该知道,有些事情暴露出去,对谁都不好。”她慢慢的说着,语气至始至终都那般不缓不急,“你有没有想过,你自认这么多年在侯府一呼百应,却还是掉入我的陷阱之中。那其他事呢?要知道,三年前那件事,知情者并没有完全被灭口。”
叶轻歌眨眨眼,笑得温柔。
“比如,你的女儿。”
楼氏身体不可避免的颤抖,恐惧的看着她。
“你…你要做什么?不许你伤害我的女儿。叶轻歌,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敢动她,你敢动她…”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