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洁本来就气得爆炸,听苏寻味居然还如此吊儿郎当的回答自己的话,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她看向了左竟成,也不再拐弯抹角了,道:“左秘书,你跟我走吧,我们两个人去省城,我有路子买到火车票的,凭借你的才学和能力,在省城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并不难的,我爸让我嫁给李启铭,我不愿意,你结过婚,我也不介意,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绝对比她对你好,我们离开这里吧,好不好?”
这都要火烧眉毛了,所以陈思洁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不矜持了。
她现在就是要带走左竟成,不要再让左竟成在苏寻味那个女人手里头受委屈了!
他们两个人都是同病相怜,只要他们在一起,他们肯定可以将日子过好的——
听了陈思洁的话,苏寻味实在是没有忍住,噗嗤一下就笑出声了。
她看向了左竟成,道:“左秘书,让你跟着我洗盘子打菜,还真是委屈你了,真真是屈才了啊——”
听了苏寻味的调侃,左竟成的脸简直都黑了。
他跟这个陈会计的确是接触过几次。
不过他发誓,除了公事上的事情,他就连半句闲话都没有跟她说过。
他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这个陈会计怎么就生出了这样的心思来了呢?居然还想要跟他私奔去省城?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左竟成看向了陈思洁,面色疏冷,语气也严肃了几分,道:“陈会计,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造成了这种,我在受折辱的错觉,首先,我要跟你说明白,我在我爱人手下打下手,我并没有觉得有任何折辱我自己的感觉,我甘之如饴,并且乐在其中,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还算有几分能力,但是在食堂帮忙却是对我的羞辱,很抱歉,我觉得你对我的认知并不全面,而且你这样的认知我也并不认可。天下职业,其实并没有贵贱之分,不管是做局长秘书,还是在食堂打菜,都是自食其力,没有什么羞辱折辱的说法。”
“其次,我自认跟你接触过几次,并没有对你说过或者做过什么逾越了一个已婚男人,一个有妇之夫的行为,我也不知道你会对我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来,我再次向你正式说明,我跟我的爱人,我们两个的感情非常好,我这辈子,没有什么离婚,或者重新跟别人开始一段感情的想法,感谢你的高看,不过这对我造成了困扰,所以麻烦你以后见了我绕着走,毕竟,对一个有妇之夫产生这种想法,其实是不道德的,陈会计你觉得呢?我言尽于此,告辞了。”
说着,左竟成当即拉起了苏寻味的手,就要转身离开。
陈思洁想不到自己一片痴心,一心一意想要让他脱离苦海,他非但不领情,反而还将自己的真心如此践踏!
还是当着苏寻味的面这般践踏!
陈思洁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像是被狠狠扇了两个耳光一般,火辣辣的,又滚烫又痛,让她整个人又是愤怒又是失望,气得直接颤抖。
眼看着左竟成和苏寻味已经走远了,陈思洁再也控制不住,声音尖锐道:“左竟成!你会后悔的!你这样对我!你绝对会后悔的!”
然而,左竟成和苏寻味恍若未闻,连丝毫的停顿都没有,携手离开了。
陈思洁想不到自己居然会面对如此狼狈不堪的局面,整个人如同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颓丧地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边,苏寻味和左竟成从招待所离开后,就回到了食堂继续忙活。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疑心重的人,事情说开,也没有造成什么隔阂和误会。
本以为陈思洁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苏寻味却没有想到,这事儿居然还会有后续。
次日傍晚,她卖完了晚饭,准备要离开食堂的时候,陈思洁居然又来了。
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陈夫人和李启铭。
来到食堂,陈思洁已经没有昨日那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反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漠然和戾气。
她也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坐了下来,道:“我们来找你做酒席的,明天的酒席,能接吗?”
听她这个语气,是要跟李启铭结婚了。
明日并不是周末,这酒席苏寻味自然是接不了的。
“抱歉啊,陈会计,我们食堂只能接周末的酒席,明日不是周末啊,这个酒席我们接不了。”苏寻味面色如常地拒绝道。
陈思洁一听说苏寻味说接不了,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阴沉下来。
她从包里头拿出了一叠钱,道:“我们加钱,这个酒席,我就是想叫你来做。”
她掏出了一大叠钱,推到了苏寻味的面前,颇有财大气粗的感觉。
然而,苏寻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道:“陈会计,实在是抱歉,我们跟机关签过协议的,工作日里,必须要保证单位食堂的运行,先紧着机关的职工,所以这个酒席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接。”
这话一出,陈思洁突然发作,猛地站了起来,就毫无征兆地端起了跟前的茶水,直接朝着苏寻味劈头盖脸地泼了过去,骂道:“你什么意思!瞧不上我们的钱是不是!你不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吗?这个酒席怎么就接不了了!你放着钱不挣?这样的话,你还做什么食堂!办什么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