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觉得朱瞻基越来越有主见了,智商也增长了许多,这令张安世有点小小的担心。看来,从前那一套要吃不开了,得换一种思路。
对付稚童有稚童的方法,对付聪明人得用聪明人的手段。
过了年关,便是开春了。
一年过去,张安世颇有收获。
至少现在,栖霞越发的热闹了。
官校学堂,也开始有了样子。
北镇抚司来了新的指挥使,以及同知和佥事。
当然,这和张安世无关,他只想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过年的时候,少不得要带新妇回娘家。
徐辉祖很高兴,因为他一开始就觉得张安世是个不通人情世故,脑子缺根弦的人,张安世的聪明,没有体现在为人处事方面。
既然原本没有什么大的期待,可看张安世带着大礼登门,左一口泰山大人,右一口岳父您老人家,徐辉祖便乐呵呵的哈哈大笑,亲昵地拍张安世的肩。
当然,少不得要将自己的儿子徐钦叫来,然后比较一下张安世,少不得要揍徐钦一顿。
“这个孩子啊……糊涂……”徐辉祖道:“徐家也算是一门数杰,可后辈却不成,你瞧瞧他,你是他的姐夫,你要好好管教,他做的不对的地方,要狠狠收拾。”
张安世摸摸委屈的徐钦脑袋,道:“泰山大人,话不可这样说,徐钦还小呢,他毛都……”
话说到这儿,戛然而止。
接着干笑:“泰山大人放心吧,管教好徐钦,我这做姐夫的义不容辞。”
徐钦耷拉着脑袋,只一味的流泪,直到徐辉祖出去,才咧嘴笑:“姐夫,俺爹就这样子,你别被他吓着。”
张安世:“……”
等开了春,张安世便开始忙碌起来。
他得先在栖霞正式的建一个大宅子。
毕竟现在有了家眷,以后得真正给自己安一个家了。
既然是侯爵的府邸,这规格的问题,却需询问礼部。
很快,礼部就上奏皇帝,问题还出在规格上。
其他的地方,张安世都没有超标。
唯独,这张安世在院墙上的要求有些过分。
院墙要用花岗石,高三丈,且分外墙、中墙、内墙。
这他娘的是城墙的规格。
朱棣见了奏报,老半天回不过神来:“他这是要做王八吗?就算是王八,有才一个壳呢,他张安世竟要三个?”
亦失哈站在一旁,也是无语,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陛下,张安世为陛下效力,得罪了不少的仇家。”亦失哈咳嗽一声,还是决心斡旋一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时候,多给人说说好话,这些话终究是要传到别人耳朵里去的,亦失哈一向喜欢结善缘,何况还是东宫的善缘。
“奴婢听说,许多人想要他的命,陛下您想想,这些乱臣贼子,连陛下的性命都敢害,这安南侯他……”
朱棣听了,脸色缓和:“有道理,那就给他三个壳吧。”
大笔一挥,在礼部的奏疏里批注,里头都是骂人的话:张安世有功,贼子恐惧,无日不想杀之而后快,今建高墙,乃性命攸关,尔等多嘴多舌个鸟?令张安世立即修墙,墙内准设岗哨十六,有司不得问。再敢多嘴,张安世若有好歹,教尔全家陪葬。
写完了。
朱棣将朱笔抛到了一边,不禁笑了:“入他娘的,这样就怎么都死不了了,不过……这样的高墙,会不会憋得慌。”
亦失哈道:“这个……奴婢没试过,不过听着,倒像是画地为牢。”
朱棣乐了:“那就再准他,以国公之礼,将宅院修的再大一些吧,朕倒是不担心张安世,却是担心朕那静怡侄女,住在这地方,常年不见天日的,怪渗人的。”